夜无眠甚是爱那一岁摆布的小幼儿,给他擦了擦鼻上淌着的清涕,捏了捏肉嘟嘟的婴儿肥小面庞,清算了一下他脖颈间挂着的安然福、长生锁,逗得他咿咿哇哇高兴大笑。
又指了指另一座小茅草屋,脸上愁苦:“那座屋也是我家的。这娃的爹娘归天得早,本是给他们的新房,现在只得空置了下来……”说着,睹物思人,老眼中流出几行浊泪。
朴实的糊口哲学,令夜无眠受益很多,他“嗯嗯”点头一笑,听她的话,放慢了速率,但还是扒拉。
夜无眠笑了笑,道:“娭毑,看好了。”
还了小幼儿给白发老媪,拿起碗筷,大口吃将起来。
老媪见他几度差点噎住,抱着幼儿,又从屋里灶上热了一坛烧酒来,笑道:“自家野路数酿的烧酒,比不上城里人享用的美酒,女人莫要嫌弃。”
不一会儿,她一手端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大米饭,一手拿着一碟蒜浸的肥瘦腊肉,粗糙生皱的指间,夹着一双筷子,摆在长板凳上,号召夜无眠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