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师兄是叫我,叫我把孙师……”潘师弟两眼浮泛,灵魂仿佛僵在了冬夜的某个深渊当中。

米师兄笑呵呵地,俄然叹了口气,一张凶脸惺惺作态道:“都是承闰年景的人,没见过人相食是吧?那今晚就见地一回。潘师弟,我们饿了,但食品所剩未几了,恰好现在这地上有个现成的,你懂我的意义吧?”

宗门的小头领,对于规训了很久、却仍难以同流合污的弟子,采纳零容忍、断活路的战略。

活着的九人中,八报酬顺通境地。所剩一人,肥胖短矮身材,则连顺通之境,都尚未迈入。

其构造之周到,动手之残暴,当属一流。

从米师兄猝然发难,到其提剑杀人,完整的过程,夜无眠都看在眼中,从而开端得出了以上结论。

想起明天早晨还要在大殿中度过一夜,都大觉人生有趣,多活半晌,也不过是轻易苟安罢了。

米师兄嘴角一勾,似是震慑目标已经达到,却又呵呵笑道:“一剑砍成两截?这你就说大话了吧,你没有内力,如何能做获得,休要诓我!”

米师兄的语气,伤害而又令潘师弟难以回绝:“呵呵,倒不必教你赴汤蹈火,该赴汤蹈火的人,是他!”

各自沉默,皆不答话。

俄然一个赞叹,“哟”了一声道:“你们看,这剑,还冒着热气儿呢!”

“我……”

潘师弟脸上汗毛直立,倏然了悟了过来,两排东倒西歪的牙齿,震得咯咯地响动。

血染了潘师弟一脸,他生硬地笑着,比哭更丢脸,暴露的牙齿在灯光下反着阴沉的光。

潘师弟像抓住了拯救稻草,吃紧忙忙道:“师兄纵情叮咛,师弟自当赴汤蹈火,以自证明净!”

想来是新杀一人,感染的鲜血未冷,而天又甚寒,自但是然就有热气残留。

“潘师弟,你吹嘘的英勇,我们都没有看到,独一能替你作证的孙师弟,已经死了,以是你之所说,我半信半疑,只能另选一事,让你拿来当投名状。”

……

视野一一在这群男女身上扫过。

此时现在,这个短矮的瘦子双手撑地,双手剧颤,满身觳觫,面色惨白,盗汗斗流。

只因米师兄斩杀孙师弟以后,看着那未能阖眼的头颅,调侃道:“修为达不到顺通,进货时又下不了重手,还对宗门不忠,如此废料,我们养你何用?早该杀掉了!”

夜无眠及世人往他那剑上看去。

“呜!”

可最后,却还需马师弟帮忙,潘师弟才艰巨地将孙师弟扛起。

瘦子使出病笃的矫捷,跪行到了米师兄处,抱住他的大腿,哭求道:“米师兄,请你饶了我,饶了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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