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湘竹转头,对夜无眠道:“阿眠,就如许吧。”
张大球坐上了肩舆,由几个肩膀被压得变形的轿夫,吃力地抬着上山。
就在杨大婶回身关门的间隙,夜无眠两指拔下发髻中本来插着蒜的铜簪子,眼中闪过凛冽的杀意,借着暗淡的油灯火光,朝着杨大婶的后脖颈刺去。
行了不知多久,行到不知那边,林中已是完整乌黑一片,天上无月光,伸手不见五指。
还未进洞房,却已经被掏空了身子,这个新郎可不好当!
撇开邪念,夜无眠沉下思路,开端思考内力逆行、经脉逆通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头的一步。
老妈子道:“倒也没多远,不到一里。只是路难行了些。不过你不必担忧,待会,你身边这安、谭二婶,会领着你去,保你不消流汗,就登上那坡。”
当时呵,地上满是血。洗了好多遍,都另有味儿。”
他脸上惊奇不定,正想要回绝。视野敏捷掠过黑麋帮世人,见老妈子等三个妇人,均是泼妇,加起来恐怕有五百多斤。
残阳如血,彩云追月,朝霞当空铺着。树林染上了一层红——不知是叶子的红,还是天空的红?
“胡说!怎会喝得这么快?必定是你偷喝了,在此扯谎!”
逆冲各个穴位,倒还不是很难,只要经脉洁净杂质少、内力充足、有妙手在一旁帮助,有天材地宝弥补内力,本事得住痛苦,根基都能逆冲。
夜无眠对于老妈子这吓人的笑,已经风俗了。他面无神采道:“嗯,我也正有此意,要快快扮装,不能让大王久等了——大婶你如何称呼?”
而是如孟浩然先生所说的那样,“欲济无舟楫。”
正如这个黑麋帮帮众所说,张大球几近是充当了“二夫人”夜无眠的“运粮官”(遵循小喽啰们的称呼,洛湘竹是大夫人)。
早有眼尖的喽啰,见到张大球精力不济,大声叫道:“抬肩舆来,送大当家的上山!”
细细的黑烟被风扑散,黢黑的屋子里,这才有了扑朔迷离的一粒光。
山风吹拂,夜无眠打了个寒噤。
……
……
桌上摆着一个翻开的扮装奁,装着唇纸脂粉,半新半旧的,在血腥味外,分外披发着一股难闻的怪味,令人作呕。
杨大婶领着夜无眠,来到一个小竹屋中间。灯笼下,竹屋泛着幽绿的光芒。
某一刻,老妈子蓦地转头,看向夜无眠,森森的牙齿龇着,暴露几分可怖之色。
但是最后一步,连通膻中穴和丹田,实现内力逆行一周天,可就不是只要具有上述前提,便必然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