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眠穿过垂花门,从一个昏昏欲睡、垂着眼睑的仆人中间,悄无声气溜进,达到那读书声的泉源处。

门旁摆布,两排春联,皆端方张贴,一丝不苟。

等把纸条看了又看,确认无误,面上才暴露几分古怪,使起轻功,等闲翻过红墙,到了内院当中。

比如《荀子·非相》称,“仲尼之状,面如蒙倛。”

其别人皆扮演山鬼精怪、虎将莽勇,他却扮起了孔夫子。

院中,主子未几,几无值守。

此中回廊迂阁,碧瓦整齐,灯笼挂照。诗书朗朗,不断于耳。

那傩面丑恶成何种模样?

盼弟道:“招弟姐姐,吾闻湖广黄梅县一带,除却梵刹鼎盛、坐落着禅宗祖庭而外,又传播有一折子奇戏,名为《女驸马》。这戏,讲的乃是一个女子为救丈夫,扮做男人模样,插手科考,终究打败一众男儿身的举子,独立鳌头、中了状元、并迎娶公主的故事。不过,《女驸马》好虽好,却毕竟仍然是向着男儿的故事,如果我来唱这戏,还得再改一改!”

趁他走开,夜无眠指开窗牖,看到书斋中气象,公然是四个女子,各自坐在条凳书案中间。

王盼弟不觉得然道:“摆布我等女子,在娘的说法中,都是要嫁道别家妇的,既如此,王家有无祸害,又能关我甚事?”

此中三女扎着头巾,年事从七岁到十三岁不等,另一女戴幞头,大抵与洛湘竹同龄,应已是及笄了。

夜无眠听得,鸡皮疙瘩一时尽起,仿佛也被这雄词激了起来。不肯信赖,那位有怀疑的妇人,竟是住在这等处所。

幞头少女吃了一惊,忙道:“盼弟,切不成如此反问,倘被先生听到,你非又得吃板子不成。”

不过,《论语·述而》称,“子不语怪、力、乱、神。”

夜无眠余光再看了那人一眼,想起《乡党》一篇中,关于孔子的各种行动描述,点头不语。

直到这时,夜无眠才听到,是四个稍显稚嫩的女声齐齐道:“夫子恭安。”

夜无眠不耐烦去细看楹联中的字,只听得书斋中,一名夫子的声音道:“招弟、盼弟、想弟、来弟,你们四人可止歇了,彻夜朗读就到此。”

扎头巾的其他二女尚小,还不懂事,不能答复她这题目。

幞头少女招弟皱眉道:“盼弟,你这话倒是无稽。《女驸马》之名,本已是极冲撞天家及伦理纲常的了,你若要还再过分改革,今后我王家,需求因你遭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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