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一声娇喝,“呸”了一声,受限于此时心机前提,没有吐出真的痰来,仿佛很不解气,又原地跺了两脚。
赶在夜无眠长剑挺到之时,王卓膝盖一弯,双腿一软,竟是朝夜无眠跪了下来,不顾颜面告饶,浑无半点骨气。
当下王卓便失声问道:“中间莫非就是锦衣卫的人?”
夜无眠气坏了,怒极反笑道:“你也配谈孟子?孟子说,生与义,‘二者不成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他能舍生,你敢乎?”
夜无眠淡淡道:“我如果锦衣卫校尉,早已将你擒住了,哪还容得了你在此饶舌!”
“砰!”
转而又一脸讨厌看向那妇人,道:“倘若晓得公子要剁她的手,我便会迟个半晌现身了。就任由公子把她的手给剁下来!”
又是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淌落了下来。
夜无眠把剑架在他脖子上,讽刺道:“浩然正气?你眼下这副模样,可与浩然正气有半分沾边么?”
话才落下,王卓手中折扇,如金镖普通,撕着破空之音,朝他飞旋而来。
妇人一声冷哼,肥硕的身子趁这间隙,闪到王盼弟身后,一手抱孩,一手握簪,抵上了王盼弟的咽喉。
王盼弟的泪眼,看着已软躺在地,却还在紧紧握住簪的母亲,一阵迷离。
王卓本日本是燕居在家,手上除了折扇,别无他物,夜无眠有剑在手,又表示出逆通的修为,刹时令他斗志全无。
夜无眠觉得,她要以襁褓中的孩子为威胁。
一阵癫到极致的吼怒,令夜无眠恍忽了半晌。
赶紧大声喝止道:“我劝你莫要伤及手中幼儿,不然,我的剑必饮你血!”
剑气如虹,凌厉难当,只听得“擦擦”的数声响起,折扇回声而拆解开来,掉完工一张张的纸片,如雪花普通,纷繁洒落。
夜无眠冰冷的眸子,看向了那妇人。
一旁的王盼弟,经此变故,看着躺倒在地上的双亲,面前回放着方才触目惊心的一幕幕,呆愣愣地,一时难以消化过来。
她看向王卓,眼中是藏不住的绝望之色。
夜无眠见其簪子,把王盼弟的脖子,刺得凸起甚深,便知她并非冒充挟持,缓图逃命,而是真要借此,提些前提。
“我如何会伤害手中的乘风?这是我的儿子!即使不是亲生的,那又如何?他也是我的儿子,儿子!儿子,儿子……”
并在她软倒之前,搂过襁褓中抽泣的幼儿。
夜无眠却没筹算让她持续苍茫,悄悄呼她道:“盼弟,盼弟。”
她嫌弃这个名字,直言不讳,王盼弟回过神来后,听得这话,却也未曾怪她,只是幽幽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