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他松开时,夜无眠又吐了一阵,吐出很多黑血,神采也是惨白非常。
但只要有了大抵的端倪,就有大抵的破解思路:破了旌旗,即破真气蛇!
夜无眠闻着味,看着反光,肚内,仿佛有一整条江的水,都被翻了过来。
“有劳先生。”
蛇肉香四溢,但换来的不是夜无眠的食欲,是一阵更大的呕吐。
奥妙就出自小小的旌旗之上!
多年后,夜无眠回想起这一幕时,仍偶尔会模糊约约有胃中积食上涌、直抵喉管,几欲喷出之感。
因嗅觉过于活络,吐点太低,轻易反胃。
诡异的一幕产生了,不见狄丰年如何用力抛,他先前从喉咙中拽出来的黑蛇,化作一道视野难以捕获的黑影,腾空而来。
满眼的血雾终究将近散开了,中年男人伸手截住一丝鲜红,感慨道:“邪功易破,邪心难破!内里这些张牙舞爪的蛇,找到马脚就死了,可对于要钻进你内心的蛇来讲,你又何尝不是到处马脚呢?既然到处都是马脚,你又如何能不被它伤到呢?”
击毁那四只旌旗后,他再也撑将不住,双剑拄地,大吐特吐了起来,把方才吃下去的面,吐了半数出来。
固然夜无眠至今还搞不明白,这小小旌旗,是如何把持真气蛇的。
之所以是“不情不肯”,乃在于那蛇,是因了狄丰年的喉咙爬动,以及动了手连拔带扯的,才被从喉咙里拉将出来的。
楚烟疾现到他身前。
几近是与此同时,黑蛇已贴到了夜无眠的面上。
肚子还在一阵又一阵抽搐,却不足力昂首,去寻觅狄丰年的踪迹了。
一旦战役,内力本就各在其位,强行等闲变更,只会粉碎静态均衡,轻易走火入魔,倒不如任由呕吐。
“呕……”
右手一指,击在那蛇尾上,但见火红的真气如流液普通,从他指尖溢出,敏捷伸展了全部蛇身。
夜无眠不再与四条真气蛇胶葛,他双剑各展出一道“北风吹凌谁似我,狂歌痛饮月沉西”,两剑齐舞,能力翻倍!
那中年人,早看出楚烟与夜无眠干系不凡,由是问道。
“女人信得过我时,请让我为你家公子,注入南岳的火神真气,替他杀杀邪气吧!”
“咝……”
他哆颤抖嗦,咬牙切齿,却只能忍痛割爱,丢卒保车,一把将四个旌旗尽数抛出,打向夜无眠,但愿来拖住他的打击。
血雾把全部食铺,都染成了猩红的天下,细如雨丝,微如雨珠,罩在了双眼,夜无眠头发上一阵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