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湘竹看了看夜无眠,回想起方才他将本身全面保护的模样,心中想道:“委曲我的阿眠了。这一起行来,为了我的安危,老是出售色相,虽为男人,也不安生。”
太夫人眼睛紧闭,嘴里一向念着谭敬怡的名字,眼角止不住地淌泪水,洛湘竹也掩面低泣。
只是如《左传》所说,“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不先给点长处,怎能找准机遇下个死手?
他好整以暇,钱伯宁倒是不堪,被踢飞了出去,赛过一片凳子。
谭敬承气得胡子都颤栗,却也只是道:“斯文扫地,斯文扫地!”
在这之前,洛湘竹、林玉追早已进到内堂床边,去奉养太夫人了。
林玉追夺回笠头,瞪眼夜无眠道:“你身为女儿家,怎如此不检点?这纨绔子追你,你应严词回绝,或者用你的拳头打他,你的拳头不是连剑都能震断吗?为何反而勾引?”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时候到了中午,下厨来报,饭菜已做好,扣问是否用饭。谭敬承道:“还是等母亲醒转再用不迟。”
洛湘竹目送两人出去,心中道:“但愿阿眠不要被此人占了甚么便宜,我都还没占过他的便宜呢!”
当时节,就只能去书房里,枕着圣贤的经义入眠了。
未申之交,太夫人仍未醒转,谭敬承怕两个甥女饿着,派人来请二人前去先用便餐。洛湘竹点头道:“我偶然用饭。”
林玉追嘲笑道:“如他这般,哪个丫环敢扶他?那不是羊入虎口!”
夜无眠朝洛湘竹一番挤眉弄眼,洛湘竹当即懂了,点了点头,低声道:“统统由你,但须谨慎。”
倒是有男仆人自告奋勇去扶起。
夜无眠也不嫌弃那一身脏,悄悄巧巧一使力,就把钱伯宁提起,温婉一笑,道:“钱公子,我们走。”
洛湘竹摇了点头,笑道:“担忧,我担忧地要死。”
夜无眠并未说话。贰内心暗道:“不是不打,机会尚差。”
夜无眠娇笑不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任他来抓,但是连个衣角也不让触到。
谭敬承只好道:“也罢,就由你……”这才想起还不晓得他的名字,向夜无眠投来扣问的目光。
谭敬承环顾一圈,公然见到统统丫环,都低着头,怯缩缩地不敢上前,更有甚者,还后退一步,恐怕被点到。
获得她的应允,夜无眠快步走出,朝谭敬承施礼道:“婢女鄙人,且不仙颜,愿自请前去,扶钱公子上床安息,不知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