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句话没说,粗心是,这天下鸡多数也只是噱头,冒用其名罢了。
院中确有杏树一棵。此时靠近立冬,杏花早落了,只要枝头还青着,孕育着勃勃朝气,来年必又是杏花一树。
洛湘竹道:“此话怎讲?”
说完,似是要证明这话,她卷起袖子,一手搭在杏树的一棵枯枝上,一手去使力掰。
夜无眠苦笑道:“还真别说,确切想用饭了。”
夜无眠看向她,道:“天然是先去庐山,看看老爷是否是在那儿身故的,若只是因病而故,返来禀告蜜斯;倘是遭奸人害死,只要一口气尚在,不斩奸人誓不还。”
“我没有这么娇气!”
。。。
夜无眠化身贪吃,二话不说,拾起筷子就吃。风卷残云,牛肉吃尽,参汤见底,豆腐只剩斑斑点点,米饭更是一粒也无。
后厨派人过来检察,见锅碗碟俱净,又见小桌旁坐着三人,一拍脑门道:“害!我说怎会不敷,本来竟是三人同吃。罢罢罢!再去做两样菜来。顺带添两副碗筷,三人用一套碗筷,太寒伧!”
洛湘竹身材一颤,道:“你要去哪儿?”
夜无眠对于朱元璋乞讨的故事,也有几分体味,迷惑道:“太祖在南直隶皇觉寺削发,于中原乞讨,如何会到湖南来吃鸡?”
院名“杏花雨院”,盖得名自宋朝和尚释志南的“沾衣欲湿杏花雨”一句。
当时林玉追并未如何表态,厥后却越想越气。父母,老是成年后代最大的软肋之一,钱伯宁如此威胁,不异于触了她的逆鳞,是以她不肯善罢甘休。
夜无眠抱了抱拳,笑道:“岂敢!”
边吃间,林玉追又想起一事来,道:“奇了怪了,这几日,都不见我娘舅的阿谁大好妻弟登门了。”
夜无眠对此早有筹办。
洛湘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转头,洛湘竹已站在他身后,低声道:“阿眠,饿了吗?”
林玉追看着洛湘竹道:“你的这个小丫环,好能吃!从安化一起走来,川资都花在了吃上面吧?”
夜无眠点头道:“不错,那就去四川成都。纵天高路远,地僻山偏,我也是一名行者,去查问本相的行者。”
夜无眠道:“蜜斯,前路漫漫,凶恶莫测。一起从安化行来,蜜斯已知此中艰苦,何况接下来,那更长的路?我有武功傍身,还能化险为夷,蜜斯没有武功……”
夜无眠夹起一块鸡肉道:“天下鸡?好大的气度!”
林玉追眼中一抹凶意闪现,道:“前次以后,我就下定了决计,只待他再借着噇酒的醉劲儿前来,定把他一顿好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