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打趣道:“哟,你这和尚,不用心吃你佛家的斋,念你佛门的经,如何学起道爷的《品德经》来了,如何,要跟道爷我抢饭碗?”
魏晋名流刘伶,喝醉酒后就上街裸奔,夜无眠自忖还做不到如许。
肮脏道人坐定,把一只葫芦摆在桌上,笑呵呵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店家小二安在?快来快来!且与我把这葫芦斟满了酒来。”
因而宾主尽欢,不再多说,用心吃菜喝酒。
“哈哈!”肮脏道人笑了笑,道,“没吃到肉之前,贫道也是如你这般每天‘罪恶’的。可有一日,我吃了一块驴肉,今后今后,便再不念‘罪恶’了,而是念‘最好过,最好过!’”
那和尚越听肮脏道人说,脸上神采,越是忿忿,勉强耐着性子等他说完,重重一拍桌子,哼道:“开口是吃这个,杜口又是吃阿谁,好似专为口腹之欲而生,你这道人,真是不守清规!”
夜无眠边用饭,边听着这肮脏道人的话。
说话的当儿,菜已全数上齐,周咸笑道:“肉麻的感激话我就未几说了,妹子但为我劝得小女归,老夫这不到六尺的身躯,就全任凭妹子差遣了。但妹子也尽量别给老夫安插太难的活儿,老夫才气有限,哈哈~”
一口狠酒灌下,肮脏道人打了个深深的酒嗝,道:“嘿嘿,老衲人,照你这般修行,你怕是难以见到你家如来了。”
这羽士头尖而小,头上发髻分红两岔,向两边伸开,微微颤抖。夜无眠瞧得,大觉风趣,心道:“这发髻梳得,像是蚂蚁的触角;老羽士的头,也像极了蚂蚁头。”
和尚道:“不敢。佛法无边,普度众生罢了。”
一旁的锦衣卫校尉们,纷繁喝起彩、鼓起掌来,都道是“女人海量。”周咸亦赞叹道:“妹子剑术高超,酒量竟然也不让刘伶。”
肮脏道人拈过一块牛肉吃下,笑道:“你这和尚,虽有抵赖之才,却无佛家慧根。你借道尊之言,阻我当着你面吃肉喝酒,怕我坏了你修行,是固执于‘我相’。
想到这里,他几近是没有甚么踌躇,便主动请缨道:“周大哥,你既和我提及此事,我也好奉告你,正巧我不日要往江西走一趟,沿途就会颠末武功山,并在那边逗留一阵子。你若信得过我时,无妨将令令媛的面貌特性奉告于我,我好替你留意一番。待见到了令令媛,必然劝说她早日还家。”
第五十三章又言:‘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财贿不足,是为盗夸,非道也哉!’你为吃也日趋,为道也日害,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