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一笑,道:“现在好了,正巧赶上需求这个请柬的人,本大爷就不去屈尊了。也罢,你就拿着我的请柬入城去吧,我自原路返回,回家持续喝酒去。”
回身就要走时,衣角被一把拉住。
那丫环看到大砍刀,惶恐失措,后退几步。
他转头看了看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岗哨,晓得硬闯不得,只得另想体例。
夜无眠朝那插话的豪杰抱了抱拳,面无神采地走了。
也有一些江湖豪杰,手拿各式兵刃,残留血迹斑斑,面上却挂着勉强和睦的笑容,出示了信物后,朝迎客的锦服人士点了点头,鱼贯入城。
刀客喝了一口大酒,直喝完了,吐出一喉咙酒气,哈哈大笑道:“我道是甚么,本来竟是这般鸡毛蒜皮的小事!这还不好办?”
夜无眠目睹着这斑斓繁华,并不喜好,模糊讨厌。心道:“本日只是三九天,并非甚么佳节。这长沙城怎热烈地一塌胡涂?”
那丫环忙道:“哥哥,你把请柬给了我,那你呢?”
一个江湖刀客,虬髯浓眉,骑一匹黄骠大马,背一口九环大砍刀,纵马在巷子上飞奔,时不时端起酒壶,痛饮两口,哈哈大笑,端的是萧洒非常。
人流颇多,特别脚夫不计其数。他们穿戴草鞋,冻得一脸苦哈哈,却强作欢乐样,抬着一担担挂红的行李箱子,往城里走去。
说着,他把背上刀取下,挥动两下,震起嗡嗡声响。
刀客一时不解了,“吨吨吨”倒了几口酒,辣得收回一声感喟,打着酒嗝道:“既如此,你在这路边鸟哭甚么?打搅得大爷兴趣,哼!”
“哥哥,且容奴家禀告:奴家本是城中人家的家仆,前几日出得城去乡间访亲,与仆人家商定本日返来。可本日来时,城门口已被团团守备起来,闻说是吉王世孙大婚,非有请柬者不得入内。
一家之喜,占尽一城。门也入不得,城也进不得。
他想着,谁结婚都不干他事。他一腔心愿,只要快快进得城去,见到蜜斯,也就够了。
刀客说着,竟直接翻身上马,扬鞭欲走。
夜无眠看着他道:“从未传闻进城也需请柬的,路引倒是有一张。”
夏季的长沙城,一笔苍茫厚重,截断苍穹。
他笑了笑,朝锦服仆人抱拳道:“小女子冒昧了。但可否容我一问,本日城中是因何事,才有这般戒严?”
锦服仆人鼻子哼道:“本日不看路引,只看请柬!若无请柬,请速速返回!”
说着,这刀客把酒壶扔了,往怀里一摸,摸出一张请柬来,交到丫环手中,道:“本来接到这个鸟请柬时,我就不爽:甚么吉王、鸡王的,他的贱孙结婚,竟也要劳动本大爷我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