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搬些酒来,都早点歇了吧。”
“长兄……”温酒不知如何的,俄然笑了,眼里水光平常。
连带着面前的少年也迷蒙了几分,仿佛做梦普通。
谢珩带着温酒回到将军府,一起上两人都没说话。
金儿胆量最大,直接开口道:“将军……少夫人说她想喝酒,成吗?”
少年虎魄眸中倒映着小小的她。
四周一众侍卫全数都被气流撞飞出去,唯有被谢珩紧拽的温酒还勉强站在原地,其他世人东倒西歪,席间一片桌倒杯倾,灯盏落地。
风吹紫藤花落,温酒一袭黄衣,明艳夺目。
他不着陈迹的罢手回袖。
怨你时,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护你时,竟连别人一句不入耳的话都说不得。
谢珩掉队她两步,看着这统统,表情不免有些庞大。
剑气纵横数十道,船板回声裂开,世人脚下裂缝无数。
温酒鼻尖发酸。
谢珩不假思考,“成,本日想喝多少都行。”
温酒叮咛完世人,一口气喝了三杯,这才缓了一口气,一向发闷的心口舒缓了些许。
仿佛揽月湖宴席之上,被人逼得无路可退,只能自揭伤疤的人底子就不是她。
少年青衫缓袖,连呼吸里带着悄悄浅浅的暖意。
若非她本日到了绝境,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提这件事。
谢珩侧眸看向温酒,嗓音不自发的的清和了几分,“阿酒,闭上眼睛,长兄带你回家了。”
上方紫藤花架垂了下来,不远处就是小水池,温酒这院子不是将军府里最大的,却最为精美。
夜风疏狂,水波涌动间豪华非常的龙头舟跟着裂缝处注水,前后扭捏不定,逐步下沉。
世人压住了呼吸,恐怕喘气大点声就会被谢小阎王砍了。
另有很多人掉进湖水里,正在死命挣扎。
温酒握着白玉就酒杯悄悄闲逛着,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少年,扯了扯唇角,“你要不要躲避一下?”
约莫是酒壮怂人胆,或许是彻夜,她俄然就不怕谢小阎王了。
进门以后,温酒同平常普通同府中的侍女小厮说话,闲谈几句。
温酒转头看他。
身后。
谢珩讽刺的勾了勾唇,一手拉紧了温酒,持剑的手掌中运力,一剑刺入船板中心。
少年眸里还带着些许猩红。
“就摆石桌上吧。”温酒上前几步,坐在了石凳上。
一叶轻舟乘风破浪,三千里月华逐水流。
两人站在一处,任月华落了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