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金对上长兄大人的视野,非常自发把后边几个字连带着茶水一块咽了下去。
夜风寒凉,谢珩却半点不觉。
“连你都会如许想,老天子和太子还不得愁的每天都不敢睡。”
谢万金满腔肝火已经压不住,忍不住道:“他们不会信!他们只会以己度人,感觉你在耍心机耍手腕想要往上爬,想要拥兵自重,想要以此来压抑他们,抢他们的权势名利!”
四公子一颗谨慎脏慌得不可。
四公子是真敢想。
谢珩没说话。
他刚要开口。
四公子摸了摸下巴,“这如果龙座上换小我,将朝堂那些陈腐权势洗濯一番,这大晏天下会不会变成我们想要的模样?”
四公子从小到多数是笑容迎人,少有如许端庄严厉的时候。
温酒无法道:“四哥方才辛苦了,先喝茶润润嗓子吧。”
谢珩一身里衣薄弱,站在瑟瑟北风中,还是身姿卓卓。
夜风囊括过院落间,吹入小轩窗,将两人的衣袖吹得翩翩欲飞。
几步开外的谢万金俄然站了起来,回身,连续正色的问他,“长兄,你如许做真的值得吗?”
谢珩不咸不淡道:“该好的时候。”
四公子冷静的端着茶盏,转了个身,盯着桌上的烛火,看的目不转睛。
少年笑容桀骜浮滑,“谁爱那劳甚么天下,我只想给阿酒一个家。”
“阿谁……”谢万金想起来一件事来,刚转头要同他们说,一看这模样,立马就转畴昔面壁了。
她原是甚么都没想的。
也不是不成以啊。
温酒低低喊了声“四哥”。
第437章谁爱那劳甚么天下
温酒和谢珩在窗前并肩而立,不约而同的抬眸看着天涯。
只是她喜好,谢珩不喜好。
他闻言,笑道:“不管老天子如何想,我只要问心无愧。”
谢珩直接开口打断他,“没想过。”
温酒想也不想的,伸手拢了拢他的衣衿。
谢万金道:“那你现在想也来得及。大晏江山四百年,国土乃各国最广之地,也曾敷裕昌隆让邻国望尘莫及。当今皇上继位才二十年,任人唯亲,忠奸不辩,导致大晏积弱至此,随便哪个都敢来犯,我如果赵氏先祖,八成要气得从棺材里炸出来!”
谢珩不紧不慢道:“若大晏现下是乱世承平,他们爱如何争就如何争,可现在国将不保,另有甚么可争的?”
温酒额间的碎发被吹乱,有一缕划过眼睫,有些痒痒的,滋扰了视野。
温酒一转头,就瞧见方才在人前演技贼好的四公子,这会儿已经把内心的不欢畅全都写在了脸上,不由得哑然发笑,“实在我也慌得很,只是那些人不晓得甚么时候又会来,总得揣摩好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