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颗滚到了温酒脚边,她抬眸,不解的问道:“这钗做错了甚么,六皇姐要弄坏它?”
慕容羽面上的笑僵住了,握着凤钗的手徒然失了轻重,生生折断了钗尾。
温酒还没说话,一旁的慕容念赶紧道:“玖玖说她想母后了。”
珠玉垂地,四下散落。
慕容念闻言赶紧放手,面露歉疚道:“对不住啊玖玖,皇姐一上火就轻易急,手疼是吧?待会儿叫个太医给你瞧瞧。”
那双杏眸过分清澈,毫无讽刺挑衅之意,正因如此,慕容羽对上如许的目光时,更加感觉对方是瞧不上她是嫔妃所出,在用嫡公主的架子压她。
温酒本来是走在帝君身侧的,走着走着就有些爬不动,走两步歇一下,慢悠悠落到了慕容羽和慕容念的背面,垂垂的到了步队的最火线。
慕容念倒是最清楚这是个甚么样的人,气呼呼道:“你说这话是甚么意义?玖玖不过就是不太记事,甚么病发不能让瞧见?”
她拂了拂袖襟,抬眸看向慕容念和温酒,“既然是父皇的意义,就请三皇姐和玖玖陪本宫同业吧。”
那宫人道:“帝君叮咛了,八殿下身子不适,便无需露面了,请三公主和六公主同往便可。”
现在面前这位神态不清的,竟然敢将她当作歌舞姬之流,开口就让唱个曲儿。
“等等。”慕容念闻言,不由得皱眉问道:“你刚才说甚么?两位?这儿明显有……”
六公主身边的侍女们个个面上带笑,底气实足。
偏生西楚帝君慕容渊本年才四十有五,面貌俊雅,模样看起来还像是三十几岁的青丁壮,眼神好得很,她一动就被逮住了。
慕容羽气的要死还没法指责她甚么,却只能生生忍下,满腔肝火翻江倒海。
这位六公主一贯都是这副和顺体贴的模样,不管做甚么都让人无可指责。
八殿下自从回到都城以来,常常呈现在人前不是带着面纱就是面帘,今个儿也不例外,一个连真容都不敢示人的女子,不是边幅平平就是丑若无盐,同西楚第一美人站在一起,可不就是个烘托么。
慕容念忍不住笑,走到温酒身侧,刚要同她说话,殿外宫人来禀,“大晏陛下亲至,帝君叮咛奴婢请两位位公主同去驱逐。”
慕容念听到这话,心中的郁结之气刹时去了大半,微浅笑道:“父皇贤明,招亲宴上各国之人甚多,玖玖如果在席间病发疼痛难忍,那般模样叫旁人瞥见了也不好,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