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负手,昂首看向喜轿,目光定格在了嫁衣似火的心上人身上,他薄唇轻勾,情不自禁的迈步往前走了一步。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眼角微挑,满目笑意的看着阿酒,一边牵着她起家徐行下轿,一边含笑道:“阿酒吾妻。”
“陛下!”一旁的西楚礼官见状汗都急出来了,赶紧壮着胆量上前拦了一把,“陛下稍候!礼官还没唱礼呢,请您再等半晌。”
谢珩低眉含笑:“谨遵圣喻。”
一众迎亲使听到这话纷繁点头附和,看着缓缓而至的喜轿如见圣明,眼睛都亮了。
谢珩抬高了声音道:“闭嘴,一边去!”
这大婚之日喜乐绕梁,谢珩又一心全系在了阿酒身上,四公子更加的肆无顾忌,缓缓笑道:“不怕不怕,今后陛下发脾气要砍人,我们也不消捧首痛哭了,有了阿酒,今后的日子就好过喽!”
她伸手,接住了一朵,悄悄握在掌心。
她俄然有些严峻起来,迈出喜轿以后同谢珩开口说的一句话,便是低声解释道:“其他的东西都是西楚帝君和帝后给的陪嫁,只要这朵桃花,是我给你的。”
“从本日起,你也归我了。”谢珩俯身,在她耳边道:“金银财宝奇珍陪嫁算甚么,我都把你这小财神娶回家了,哪有还心机去管那些身外之物?”
恰好谢珩欢乐失色,又开口道:“前次你折了一枝桃花递过来的时候说要养我,令我就此画地为牢奉心以候,那这一次……阿酒、吾妻啊,你是不是还少我一句话?”
她宿世做了那么多年女首富,此生又被人喊了好几年的小财神,现在正儿八经的要嫁给意中报酬妻,竟然连点像样的嫁奁都拿不出来,心下真真是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温酒伸手,悄悄放在了谢珩掌中。
身后,谢万金和秦墨说悄悄话,“我这长兄啊,对谁都脾气大的很,唯独到了阿酒面前,那一个温软乖顺啧啧啧……”
温酒端坐在轿中,不由得心跳如鼓。
后者悄悄“嘘”一声,低声道:“谨慎被陛下听到,侯爷不怕死,下官可骇得很!”
身后提灯奉盏手捧珍宝无数的数百宫人纷繁躬身见礼,将紫檀木托上的奇珍奇宝举至头顶,齐声恭贺娘娘千岁。
谢珩就在这无数恭迎娘娘的道贺声里,踏着满地的阳光和落花,衣袂翩然的走向喜轿。
现在再等半晌,也如许煎熬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