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金这辈子,算得上幼年老成,看人看的极准,同人逢场做过戏,也能面带假笑相互吹嘘,是敌是友还是点头之交,心平清楚的很。
饶是阿娘再夺目也逮不着他,这日子才算是略清净了些。
风吹的谢万金神智也复苏了几分,低声道:“瞎传甚么破动静?”
他万金忍不住想:彻夜这酒不该喝啊!
走着走着。
醉的目光昏黄的周明昊闻言,顿时有些懵,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一手撑在桌沿要起家留他,“都这么晚了,侯爷还归去何为?就在我这歇了吧,我这甚么都有……”
谢万金想起那段光阴,容生常常一个藏起来躲平静,但是国师大人行事一向都让人摸不着脑筋,他也只当是那人道子孤介,现在考虑了几分,顿时觉出了些许不对劲来。
贰心中几近已经认定了容生这回不死也没几口气了。
谢万金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
谢万金才开口道:“醉了,这酒后劲有些大啊,我都好久没喝醉过了……头晕啊,酒杯都拿不稳了……”
这两位都是周明昊自个儿请到府里来的,天然没有不让客人喝酒的事理,只能笑着相陪。
脑海当中还时不时闪现那人的脸。
给谢家找了那么多费事,偏生又在最后关头成全了长兄和阿酒。
夜里出门连灯笼都不消提,借着月色与各家府邸门前灯火,便可看清前路了。
周明昊没想到谢万金的反应会这么大,顿了顿,才再次开口道:“西楚那边来的动静说国师容生失落了……说奇特实在也不奇特,自从我们回了大晏以后,那位国师就没如何在人前呈现过,近两月更是踪迹全无……”
偏生秦墨喝醉了还不认人,含混不清道道:“周、周明昊……你如何还胡乱、胡乱灌人酒呢?”
一旁的秦墨已经醉的有些迷含混糊了,喃喃自语道:“明显急的连杯子都摔了,如何一转头又说管不着?”
席间歌乐漫漫,美人水袖纤腰,那般清楚的存在着,却如何也入不到他眼底。
谢万金越想心口越是堵得慌,快走到自家宅子的时候俄然停了下来,“一诺值令媛啊,你要走便走,想死便死,做甚么还来骗我的一千两?哄人财帛如同杀人父母……”
他想起歌乐漫漫里,周明昊那厮煞有其事的说:“西楚那边的眼线传来动静,说国师容生失落了。”
谢万金可贵一人独处,醉意上头以后五觉都不太灵光,心境却被搅得乱七八糟的,一时万般滋味上心头,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