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万金也不好怪别人了,也不能同阿娘说自个儿在忙闲事。
谢万金抬手就在那小厮头上敲了一记,忍不住骂道:“去你大爷的相差不大!”
人还没到,容生就猛地起家,抄起一把椅子砸了出去。
谢万金闻言顿时:“……”
谢万金尽是对劲的话都到了嘴边了,又硬生生的咽了归去,微浅笑道:“这话你可就说错了。”
“那当然了。”谢万金非常理所当然道:“你别看这个是青楼,酒菜可一点也不比外头那些大酒楼差,另有美人歌舞,温香软玉,人间极乐事……”
一众来势汹汹的小厮们也惊了惊,站在几步开外朝谢万金道:“四公子,是夫人叮咛小的们来请您归去,您快跟我们归去吧,别别别……真的闹出甚么事来,不然被夫人晓得了,这、这罪加一等啊!”
容生看谢万金这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你又做甚么负苦衷了?”
或许也不是菜真的那么好,而是谢四巧舌如簧,硬生生把这道菜吹得鲜美非常,而他偶尔踏入一次尘凡俗世,就被勾的动了口腹之欲。
可现下尝的这一口,好似真的比畴前吃的任何东西都要甘旨普通。
四公子沉默,过了半晌才又开口道:“如何会回不来?你等我一盏茶的工夫,一盏茶过后我必定返来了。”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再次开口道:“如果容兄真的想让我教,那也何尝不成啊。”
而后,只听得乐声一起,候在歌台两边的婢女伸手翻开帘帐,数十个身姿窈窕的才子穿过飘荡的轻纱帐,一昂首便端倪生情,一抬足便裙袂生花,舞姿曼妙之间,水袖翩飞。
这些个小厮忒不懂事。
四公子内心火气蹭蹭直冒,刚要开口教教他们如何做小厮,便听得身侧的容生不咸不淡道:“如何个相观点?”
两人用酒菜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底下的歌舞伎已经筹办伏贴。
“那我阿娘叫你们来寻我的时候,你们就不晓得放放水?”谢万金一本端庄道:“你们就说找不到我,说我上朝忙闲事还没返来,这由头随便想想都能想出百八十个,你们就非得这么实诚来把我拉归去吗?”
谢万金朝他拱了拱手,而后伸手理了理衣衿,姿势风雅的回身又是阿谁面带三分笑的谢四公子,翩翩然带着一众小厮下了楼,朝劈面的茶馆走去。
连见惯了国师大人同刀剑相向的谢万金,都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