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拂了拂袖袖上的香灰,回身往外走时随口道:“我这便下山回府去了,首辅大人可要一道同业?”

只余下闭眸跪在先人牌位前的叶知秋,和面无神采站在原地的谢玹。

他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叶知秋。

谢玹的目光落在叶知秋身上只一瞬便移开了。

世人笑她三分憨,她亦无需人看破。

叶知秋再回到桃源观,看香客来交常常,她扫视人海,竟瞥见谢玹快步穿过人群入了主殿,捧了一炷香跪在庞大的神明像上,虔诚祈愿。

“三公子!”

叶知秋一边往前走,一边伸手拂开霜雪压弯的树枝,“这殿不大,长生牌位却很多,挤得很,如果我死了以后才不要这长生牌位!”

畴前谢玹同叶知秋在一处的时候,老是感觉她话多太吵,现在她性子沉稳下来了不再多言,反倒觉着有点不太风俗。

此中滋味,只怕没别人能懂。

因而,多日不见的两人,便连一个对视都没有。

周遭安温馨静的,只要衣袖掠过桌案收回的藐小声响。

半晌后,谢玹却听她语气如常地说:“不过我也不晓得他们愿不肯意待在这里受供奉,真要提及来,不过是我想求几用心安罢了。”

她笑的明朗,“谢首辅一字令媛,如此,你也不亏。”

谢玹说的是:我是恭敬衡族先烈才上的香,同你半分干系也没有,休要再自作多情。

未曾想,一贯寡言少语的谢玹却俄然问道:“衡族先烈的那些长生牌位都是你本身来供奉的?”

“嗯。”谢玹应了一声,同她一道走出了殿门。

直至现在,他才明白了几分,叶知秋是个好强的人,可觉得人挡刀剑,却毫不会把伤疤露于人前。

谢玹不晓得她是如何把衡族先烈的那些人的名字一个个查出写下来供奉在此处的,这几年,她少有能在帝京待着的日子,旁人交战返来同一家长幼喜相聚,她却来这山中道观里为先人奉香。

叶知秋发觉到身边有人,不由得睁眼看去,瞧见谢玹近在天涯,还拿着香参拜。

殿内只要这三人,自忙各的,没多久,一个小道童走了过来,悄悄叩门,“郡公爷,我师父请您去后园品茶。”

老郡公也没多说甚么,让老仆把早就筹办好的果盘放在案上,就挥挥手让他们退下了,自个儿上前点了香,絮絮地同女儿的长生牌位说了句,“儿啊,为父又来看你了。”

叶知秋正奉香与先人,不便酬酢,只微微点头表示,就转头归于蒲团之上,闭眼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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