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洛回春还没有本日这般沉稳大气,明面上看起来脾气再好,实在也是个自小没受过波折,从没落空过甚么的少年人。
姜术的师兄、雨江洛家的至公子自打出世以来就诸事顺利,与幼年时的谢东风齐名一点也不减色,乃至还因为家中长辈早早避开各方争斗,多了几分闲情逸趣。
他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地说:“谢东风操心他那几个弟弟都操心不过,那里顾得上你。”
“这、这……”青七心说这事底子做不到啊。
若不是叶知秋俄然在雨江州出事,他同谢东风也不会再有来往,更别说把这师弟换返来。
这么多年了,老是要让师兄说几句,解解气。
“好。”青七应了声,多看了师兄两眼,这才让带路的小厮带着去了西厢。
恰好,他这个被洛回春当作亲手足的师弟被谢东风说带走就带走,成为了洛至公子完美无瑕的人生里独一的例外。
青七的眼眶潮湿了,低声道:“师兄,我错了。”
姜术是青七的本名。
洛回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把抱在怀里的猫放到地上,悄悄地拂了拂袖袖,唇边扬起一抹豁然的笑意。
姜术这些年一向因为当年说走就走的事儿觉着本身对不住师兄、愧对师门,更加不敢返来。
洛回春抚摩白猫的手一顿,抬眸看着青七,“你错哪了?”
气归气,面上也假装浑不在乎装了好久,到厥后也、还是忍不住派人暗中查探他过得是甚么日子,只是内心这口气一向憋着,如何也消逝不去,开不了阿谁让人返来的口。
归正已经把人弄返来了,今后不管如何活都比他给谢东风卖力强。
因而青七非常含蓄地说了一句,“陛下日理万机,我的这些小事就不敢劳他操心了。”
青七发觉不对,赶紧开口道:“我不会在此就久留的,看完三公子的病状以后我立马就走……”
“走?”洛回春面色安静地说:“行啊,那你走的时候记得把谢玹也一并带走。”
那一年也是在这天井里,少年朝着徒弟的药堂方向跪下哐哐哐三叩首谢过师恩谢过师兄多年关照珍惜说今后不管产生甚么都不会扳连他们,就噙着泪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了这么一句,这么多年深埋于心的肝火,好似就立马散尽了。
“你为了不在此多留,还真想着把人带走?”洛回春些许罕见的喜色,沉声道:“姜术,你这些年纪次颠末雨江州而不入家门,真是好大的架子,跟谢东风走了以后,你就当真把别的都全抛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