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为甚么叫做安南,是因为安南所都护的,是扶南、林邑和交趾(今北越)三地,自秦汉起便在此地设郡,虽但是今扶南改名真腊(也便是现在的老挝、柬埔寨),林邑改名环王(林邑,得名汉朝的象林郡,南越一带),由本地土酋称王,但是不要健忘,其始终是我天朝郡县之土,岂可亲言弃之(汉唐,哪怕是偏安的东吴、南朝政权,为交趾都支出无数鲜血,力主不失,而后某朝轻飘飘一句化外之地得之何益,就没了,当然厥后的苦果,某朝也饱尝不已——直到明朝才长久光复,但为时已晚)?至于爰、驩、唐林三州,恰好处三地的中腰部位,不成让杜英翰在此首鼠两端,但是......”在方才光复的交州城中,高岳在谈到爰州时,微微有些停顿,随即他走在堂中,稍作思考,便亲口对新任安南兵马使张舟承认,“但是,用兵在乎天时,在乎天时,在乎人和,此三者匆促间难以成绩,以是武毅军很难再对爰、驩出兵,而后须得你苦心运营交州,以作长远筹算。”
张舟慎重收下,便对高岳说,顿时便征发交趾人丁,翻修新城。
这时杜佑总算扬眉吐气:
“假贷......和雇......那了偿?”张舟有些含混。
同时张熙还在斩杀的屈僚都老洞中,搜出南诏颁布的符印,便送到交州城高岳的手中。
高岳遂命令,将捕虏到了“造逆首恶”七十四,十足斩于城外临江的锦步田处,以儆效尤。
高岳仓猝抬出了“人和”,说切勿暴躁,“之前高正平主政安南,为何被围而忧死?恰是因他来后,将半输的税制改成全入,刻剥洞蛮而至。顿时本道和杜公从朝廷,要请个精吏道、能爱人的新经略使来。安南是岭南下南洋的要道地点,蕃舶、蛮舶来往无数,何需求再征索土贡、税米?直接设场抽商税便好。新经略使下车伊始,就先免本地输税,愉悦民气,而后我在淮扬的、杜公在番禺的质库能够先假贷二十万贯,和雇这里的人丁筑城嘛,如是官人两便,岂不是好?”
黄洞蛮余党,所谓的戎成王黄少度以下数千蛮兵,先是攻武冈城被唐兵挫败,而后又往东流窜到道州城,又被刺史李吉甫击退,得知己方主力全在宾州陷塘淹没,晓得西原是回不去了,便诡计走黔水,入黔中躲藏。
接下来在都护府里,高岳又“访问”了先前未能来得及脱走的各蕃舶、蛮舶上的贩子。
顺次扣问后,高岳晓得他们来自于真腊、环王,另有诃陵(印尼爪哇)、室利佛逝(印尼巨港)等海国,便和颜悦色,说你们都是来与我们互通有无的,大门随时给你们敞开,以是船、货我都偿还与你们,卖完后你们便能自在返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