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人留那三十牙兵，扼守住军府大门，然后就穿过前庭，来到堂阶前，对董晋告礼。
“驼驼，今早的太阳还是升起来，即使千不舍万不舍，我还是得为国度为江山为百姓做大事去了，你善自保重，若我功成必为你赎身脱教乐籍，若我壮烈身故，遗首还望你替我收敛。”
刘锷嘲笑，“这可不好，你是宣武军的储帅，我也是。我俩只去一人的话，董相公要当即就宣布谁是留后，那不在场的岂不是亏损？”
次日，郭小凤和“明巨万”的两个弟弟明景义和明唯义，戴好了幞头，穿戴半臂锦衣，和其他六位仆人打扮背着箱箧的撞命郎，都立在洛真的院子中，最后“明巨万”才四平八稳地从东曲角门踱出，又回身和出身羌族的倡女刘驼驼四臂相扶。
董晋从身边燃着的小泥炉中，取出酒，请二位将军饮。
如是，许惟恭才对劲地将刀收回鞘中。
最后两报酬谁去还争论不休，终究想出个别例，两人取出枚铜钱来抛正反，正就是韩弘去，而反便是刘锷去。
许惟恭接过话茬，又当着董晋的面拔出刀刃，“说白了，汴人治汴这端方不能改。宣武镇已让阿晋你安安稳稳妥完一任节度使，宣武镇和朝堂相互都留了颜面，差未几得了。下任就不要再让朝士来了！”
明巨万点点头，接着伸脱手指，掸去驼驼脸颊上的泪珠，低声说：“自古才子多颖慧，向来侠女出风尘，你现在能认清这天下的情势，比我要强，从而后你就不再是娼妓，而是侠妓。”
“这都到甚么时候了，朝廷说不定让董晋让出旌节，在宣武建行省，那样你我都入宣抚司，再也没体例自专军伍了。”
“倡，倡女……”郭小凤差点喊出来，可最后也硬是将话头给压下去，“小凤俺当年也是长安五陵中头号的游手恶少年，身上的刺青，你看看。”说完，郭小凤将衣领扯开，暴露青森森的百雀朝凤，又迅捷合拢好，讽刺明巨万一句，“还没传闻过倡女能成事的，你可千万别废弛了高太师的计画。”
“明仙郎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我誓死会完成。”驼驼随即包管说。
铜钱在空中弹起，翻动着，最后扑腾跌在地上，溅起团纤细的灰尘。
“你这厮，还学会了计画这个词儿。”明巨万嘻嘻笑着，涓滴不觉得意，接着拐拐郭小凤，“和阿兄我一起去东曲，那边可有几个招人垂怜的。”
“传闻相公要归朝，很多牙兵都闹将起来，惊骇朝廷把旌节给了不该给的人，以是韩兵马使正留在城内，镇抚世人。”刘锷言语里尽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