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李怀光麾下数名马队照顾高郢的表章飞速朝都城驰去。
而段秀实、颜真卿等也是不再说话。
“凤翔,泾原,如何说也是友邻,血脉相连的嘛,血脉相连的嘛......”朱泚扬起袖子,算是开端表了态。
阿兰陀寺的主事明玄,登上西岭高坡,见到这副模样,不由得合掌,低声念到:“兵器灾来,草木皆为兵器,杀人盈野,杀人满城,南无......”
这句话倒是说中朱泚的苦衷,他入朝前和弟弟朱滔盘据幽州(卢龙),现在朱滔还呆在幽州,朝廷又让他主管凤翔,本来统统都还好——可自从杨炎当路以来,崔宁、段秀实纷繁丧失节帅之位,说不定哪日就轮到本身或朱滔了。
公然这时行军司马李楚琳开腔了:“段使君方才被召回京为司农卿,天子怎可让他现在再为节度使,那样岂不是朝令夕改?然李怀光不得民气,安西行营才有此举,请司空慰安军心。”
这昆仑奴可不就是韦驮天?
军府里的朱泚惊奇地接过安西行营将士个人署名的书状,“甚么,请我去领受泾原?”而后朱泚眸子动了动,便叹口气,将书状摆在案上,望了望军府内的僚佐、军将们,就摇点头,“过了过了......”
随后刘文喜又要求韦驮天与张羽飞,穿过良原,前去南前去凤翔府一趟,找朱泚表述投奔之意。
只要杨炎还在滚滚不断,安排着挞伐泾州城的打算:“朱泚自凤翔出二万兵,李怀光出一万五千兵,而后——请出御史大夫崔宁为灵州多数督,再于北地募蕃汉兵一万,镇守坊州,督押粮草。”
他先前跟着高岳、崔云韶伉俪,在泾州里呆过一年,对这里的门路山川都很熟谙,趁着夜幕来临,获得庇护色后,就直接穿过马凹原一带李怀光的虎帐,直接跑到泾州城下,竟然无人发觉。
判官兼掌书记高郢仓猝上马,接过兵士的笔墨,可他转念一想,不能将事情调子给定死,便在表章里做了些手脚,把安西行营闭城方命的事说得委宛很多。
“毫不成去平凉屯田,并让凤翔尹朱泚来继任泾原节度使?”读完高岳的建议,安西军将均为大惊。
“诸位,高孔目说得没错,既然段使君临时没法返来执掌大局,朱泚为人刻薄,总比李怀光要强。”姚令言率先表示附和,接着刘海宾也承认。
席位上的凤翔营田巡官韦皋,暗中已和高岳通过手札,便清清嗓子,不疾不徐地建言朱泚:“节下,自朝廷某宰执回京掌权后,先是不顾西蕃、云南犯境,执意将崔帅征召入朝;现在只因段使君不拥戴他原州筑城之举,又征段使君入朝,实则就是免除,全凭一己之好恶,率性胡为也到了必然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