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帝眯起眼睛，握紧扶手的手，再紧了一分。
“你，你如何晓得的……”六皇女卡住脖子，“啊！”
最后，剑指襁褓中哭泣的婴儿。
风华紫衣广袖一抬，抽出一名黑甲军的配剑，声音铿锵，寒光冽冽。
一桩桩，一件件，无不令人听着胆战心惊。
而后，她回身。
没想到……
话音落下，四皇子姜霭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啊――”。
姜帝面色寂然，仿佛浑身高低的精气神被打劫一空，再不复方才的冰冷酷然无动于衷，“朕奉告你上官残心的下落，你放了他……朕晓得你深谙斩草除根的事理，制止将来为祸……但他只是个婴儿……”
“晚了。”
同时，两个字悄悄在金銮殿上响起，“成交。”
比起姜珠儿，他更加心疼的是她的同胞姐姐姜珍儿。
风华嘴里悄悄吐出两个字，字眼冰冷毫无温度。
“四皇子姜霭，最喜好的一项玩乐，便是以活人打猎。”她的剑，悄悄搁上四皇子的脖颈，露齿嫣然一笑，红唇白齿间杀机模糊，道“该杀。”
四皇子姜霭瑟瑟告饶，“饶了我，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十三皇子……”
姜珠儿该死。
说出一桩，就杀一人。
“六皇女姜珠儿，大要天真天真，实则心狠手辣，姜国七年因为妒忌本身的同胞姐姐得宠，为了一件霓裳羽衣，在酷寒的夏季将五皇女推入冰湖，溺亡。”风华慢声道，令六皇女浑身毛骨悚然。
“十皇女姜丽，平生最喜折磨打杀奴婢为乐，未央宫中古井里的沉尸，化作森森白骨。”
只见风华纤手懒惰地拎着剑，朝皇子皇女们走去。
风华将剑一抛，剑入鞘。
风华蓦地收了手，勾起唇，笑意不达眼底。
金銮殿上，已然血流成河。
姜帝目呲欲裂，终究嘶吼出声，“停止――”
姜帝冷酷的神采终究变了，“你想做甚么――”
“昔日，姜皇陛下带领雄师踏破燕国江山之时，命令将燕氏皇族上到垂暮宗亲，下到襁褓小儿，悉数搏斗殆尽。”
这是他的第四子，脾气暴戾，出身不高，他夙来不是很喜……杀就杀了吧。
然，他的第五女在姜国七年的夏季不慎摔进结冰的湖里，被奴婢救起来时，已经断了气味。
姜帝握紧了黄金龙椅的扶手，骨节透出一分青白之色，沉着脸，未曾说话。
风华一剑出，六皇女咽了气。
又倒下一具尸身！
姜帝冷静嘲笑。
“《姜史》记录，建国天子姜仲曰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