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启事，除此以外，玄楼，我也没想到父皇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传两道圣旨，一道给了皇叔，一道到了牧天狼手中，圣旨的内容我不说你也猜获得，一褒一贬，嘿，真是蹊跷。”
半夜未到，李落来的早了些，捡了一个角落，要了一壶茶，渐渐喝着。堆栈里平平常常，一点也看不出有军中密探藏身的陈迹，掌柜和伴计焦炙的望着街面上的行人，低声说着话，仿佛是在策画甚么时候弃了这家堆栈，去别处安身，看来对大甘将士并没有必胜的信心，军中士气降落，竟然连一城百姓都已生出去意。军心不振，民气狼藉，这一战难上加难。
“圣上传旨，旨意如何会弄得人尽皆知？”
李玄泽不断念的问了一句：“玄楼，这当真不是出自你的授意？”
“以是愚兄才说古怪，另有人讹传……算了，不说了。”
出了帅府，李落吐了一口浊气。路上行人行色仓促，不乏面显忧愁的百姓商旅，再加上三五成队的戎装将士，更加让涧北城多了几分压抑。
李落心中一冷，眉宇间闪过一丝杀气，国难当头，朝中却另有人弄权，死不敷惜。
“另有人讹传是牧天狼用心泄漏圣旨的内容，企图盖过定北军的名誉。”李落清冷说道。
“出府？”
“我要出府一趟。”
李落跟从严鹭麾下探子，也不知绕了多少条街，换了多少次带路的人手，最后就连李落的耐烦都有些将要耗尽的时候才到了这里。李落长出了一口气，这一起上破钞了近一个时候，五假一真，易容数次，只当这进一次枢密院暗营不比去一趟卓城皇宫的长明宫轻易多少。
李玄泽一滞，点头苦笑，早就猜到瞒不过李落。
去过枢密院暗营，半夜之前，李落悄无声气的来到和太叔古商定的棋巷小街同源堆栈。这家堆栈原是牧天狼天干地支暗部落脚之地，不过和牧天狼并没有甚么干系，堆栈掌柜和伴计也只是普浅显通的北府百姓，不虞被人发觉。这也是天干地支与枢密院行事分歧的别离，天干地支无孔不入，讲究行至如镜花水月，不留陈迹，甚少在大甘各处运营，走的是平常道。无根便无迹，就算有人想找到天干地支的踪迹，如果不是大张旗鼓的搜索，很难找出牧天狼暗部天干地支的活动踪迹。只要李落还在朝堂一日，除非是万隆帝传旨下诏，大甘当中怕是还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量堂而皇之的清查牧天狼暗部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