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淡淡说道:“我是地人宗,你是天宗,观剑论道就不必在乎道家辈分这些浮名,你我同道分歧宗,不必拘礼,脱手吧。”
李落点了点头,凝声说道:“无色道长的六合失容也非同平常,如果不是本日道家斗法,我绝难设想人间另有这般奥秘莫测的杀招绝学。”
“地人宗无色,见过天宗清闲子师叔。”
世人看看言心,又再瞧瞧李落,最后将目光放在三生道人和清闲子身上。三生会否应允李落代替道家地人宗脱手,清闲子又会不会有甚么贰言,言心与道家同脉相承想必不假,只要李落实足是个外人,当真有些尴尬。
地人宗众羽士中站起一人,年逾不惑,边幅不见清奇,倒是平常的很,如果不是主动起家,只怕没有人会在第一眼将此人认作无色。青衣道袍下的身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没有出奇的处所,只不过让场中诸人凝神打量的倒是这位无色道人的眼睛,从起家后走到培风身前,无色道人的眼睛就没有展开过,方位分毫无错,仿佛开了道家传说中的天眼或是心眼神通,与凡人行走无异。
长明宫前的妙手很多,现在晓得无色与培风之间凶恶非常的不在少数,但真正能窥见此中玄机的约莫也就十来人之多,诸如万隆帝和云妃便瞧不出个以是然来。培风凭风游走,只看进退的身法倒比宫中善舞的宫女舞姿还要赏心好看。只是这是道家斗法,又不是舞姬的轻歌曼舞,实在让好些人摸不着脑筋。
释纤巧定了放心神,沉声回道:“此法名唤和光同尘,是道家无上心法,取意消磨锋锐,消弭骚动,调和光辉,混合于尘垢,隐没不见而又好象实际存在,与三生道长方才发挥的梦蝶之遁有异曲同工之妙,俱有移形换位的妙用。这两法各有千秋,不是深悉道家秘术之人很难晓得此中的奥妙。”释纤巧微微一顿,感慨赞道,“这位天宗培风,实乃少见的武学奇才,和光同尘老朽也只在记录中读到过,近百年间绝迹江湖,没想到呈现在天宗长辈的身上,公然是豪杰出少年。”
翟廖语感喟道:“道家人才辈出,公然了得。方才一个梦蝶之遁,现在又有一个和光同尘,如果不是内斗数百年,天下间有哪门哪派能够和道家争锋!”
清闲子神采稳定,苍松和青松却微微点了点头,神采和缓了下来,明显很放心言心,与李落这一战就算赢不了,输也是极难的。
言心淡然自如,做了个道揖,望着李落轻笑道:“我与道家同脉相承,不算外人,不晓得清闲子前辈可否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