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少顷,马蹄声清楚可闻,日头爬高了些,垂垂能看清归营将士的面庞,奇特的是抢先这百余骑草海马队都低垂着头,本是一场大胜,如何反倒有些低头沮丧的模样。
遇人杀人,遇鬼杀鬼。但见一个活着的草海将士,就有大甘士卒纵马砍杀,动手狠辣无情,让这些草海猛士也不由瞠目结舌,这般杀性,比起漠北那些草菅性命的恶寇胡匪也差不了多少。
这一抛不过数尺远近,马刀来势很疾,眼看便要躲闪不及了。
“杀!”没有多余的言语,也不觉来将有甚么气愤或是激昂,只是安静的不能再平常的吐出一个杀字,却像索命幽魂般刺进了草海将士的内心。
还是一样一张面具,此时近在天涯,草海诸将无人再敢讽刺,现在这张面具瞧在眼里,便感觉浑身发寒,仿佛被一只地府的恶鬼盯上,阴冷嗜杀。
话音还没有落,一支利箭破空飞出,急如闪电,稳稳刺入草海瞭兵的咽喉当中。
几个草海悍卒企图以血肉之躯反对大甘马队冲营,喊杀声中向诸将最前带着面具的大甘将领扑将上去。
犹是那带着面具的大甘将领更不容情,便属他杀的人最多。手中青幽长枪仿佛一只毒龙,常常吞吐之间就会带走一条性命,并且周身三尺摆布不时另有红芒时隐时现。
草海士卒端是结实,长枪在身上刺了一个对穿,宁是没有哼上一声,腾空将手中马刀丢了出去,扎向来将面门。
这会营中方才飘出饭香,一个个困乏的提不起力量来,很多将士懒惰的围靠在营帐摆布,闭目小憩,等着吃上一碗热饭。
抢先一将,恰是昨夜还被草海将士讽刺装神弄鬼之人,脸上的面具仍在,只是身上的铠甲几近被血水染了一遍,血迹干了以后黏在铠甲上,透着一阵阵让民气惊肉跳的暗红。
呼啸声戛但是止,营中将士错愕昂首望去,只见瞭兵被利箭劲风带落瞭台,半空中飞洒的鲜血划出一道夺目标红线。
入目所见,营帐一眼望不到边沿,只是营中将士现在另有惊诧失神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名不速之客。
将领看不见面容,但觉面具下的眼神很冷很平平,几近没有一丝波澜。
俗话说狗急了跳墙,这大甘兵将如何着也比狗要强上些。
落云头贲醒过神来,厉啸一声:“敌兵劫营,守住营门!”
这座大营气势不弱,连绵数里,可惜营墙只是圆木砌成,到处马脚,就连这座营门也一样不堪一击,竟然还未曾锁住,就如许大开的等着追击大甘将士的马队班师而归。只是没有比及营中同袍返来,反而等来了一群恶鬼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