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寂静无声,谁都晓得眼下地步骑马北返几近是一条死路,人生地不熟,外有虎视眈眈的大甘马队,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大甘将士斩尽扑灭。水路天然也不是十拿九稳,但总归是有一线朝气,好过明知必死还去自投坎阱。
众将士悉数惊诧,不晓得哈且兹喝骂的人是谁,正欲拜别的草海诸将也勒住马缰,转头望去,就见哈且兹扬刀急斩,将离他比来的一名还在茫然惊诧的姬地马队斩落马下。
合图心中发憷,到底还是要给落云头贲一个面子,免得今后后患无穷。念及此处,合图脚下一顿,回身刚要说话,就见面前俄然闪过一道亮光,接着就感觉脑门上凉了一凉,而后便堕入无尽的暗淡当中,再也未曾醒过来。
俄然,哈且兹提气暴喝道:“你竟然敢向大甘狗贼泄漏我们的行迹!”
草海将士闻声将合图的半个身子用船桨抵着丢了出去,便是这些落云将士也不由自主的眉头微皱,如许的手腕的确残暴了些。
“嘿,没人站出来,也好,后有追兵,我们就别在这里华侈光阴,等着大甘的兵马杀上来,老子点到的人自行上路吧。”
哈且兹看了缓缓北上的草海诸将,俄然凑到壮汉耳边低声说道:“头贲,不能让他们活着归去,落了蒙厥拨汗和帝圣九彩几族的话柄。”
众将士敢怒不敢言,此地姬地和帝圣九彩的残兵将士未几,约莫只要五百余众,剩下的都是落云将士,人数上远胜姬地和帝圣九彩二部,姬地将士和帝圣九彩的士卒肝火显于颜表,不消说,落云头贲点到的人必然会有这两部将士,只是就算姬地和帝圣九彩的兵将都不上船,这些船只还是装不下这么多落云部族的将士。
世人半天缓不过神来,如何会俄然多出一个里通内奸的叛徒。就在这时,壮汉不失时机的大喝道:“里通内奸,出售草海弟兄者杀无赦。”
当脚踏上船舷之时,合图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当着众将士的面如此思疑落云首级,这获咎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还要乘舟北上,可千万别让此人挟恨在心,半途丢进折江大河里喂鱼喂虾。
“船就只要这些,我们这些人坐不下,最多也就只能容一半人上船,剩下的腿脚快些骑马也能归去,说吧,谁志愿骑顿时路?”
岸上诸将心中一寒,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半步,只见壮汉残暴嘲笑道:“都没有上船,哪轮获得你这个阿猫阿狗在这里撒欢,找死。”说罢一收战斧,斧刃上还挂着几丝碎肉碎骨,有红有白,一望之下便生恶寒之感,当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不幸姬地将领到死都没转过动机来,落云头贲怎会转了心肠,说的大义凛然,只不过是为了寻个借口杀鸡儆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