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相连,山路也跟着山势起伏不定,不时回旋而起,不时回旋而落,如缕缕丝带缠绕在绿水青山当中;幽深的峡谷当中,升腾着神鬼莫测的氤氲山气,精美而婉约地绘成了一副山川画卷,不晓得是人在景中走,还是景随人活动。
倘若兵合一处,阵容过分浩大,不等出兵十堰府就被草海将士探知,到时候以逸待劳等着大甘将士自坠圈套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村庄不大,数间板屋零散的依山而建,夜色渐深,不见有人亮灯,也听不见鸡鸣犬吠之声,一片沉寂。
一来男不跟女斗,二来真要动起手一定能在呼察冬蝉部下讨到便宜,惹得呼察冬蝉火气,祭出星宿剑可就大事不妙了。
山间的傍晚来得很快,了无声气,漫山雨雾紧随身后,一起追笼上来,不知不觉松也庄严,石也暗淡,影也婆娑。昂首望去,不辨星光,雨雾氤氲,挟裹了远山近岭,风悄悄拂过松林,如有模糊的涛声。脚下秋虫呢喃,不着名的鸟儿偶尔在林间啼鸣几声,落日西下,这夜幕浓的就像墨汁普通。
“亮灯。”李落沉声传令道。
板田府的草海将士当然英勇,但总归不是相柳儿亲率,到了十堰府以后才是真正的草海劲敌,稍有不慎,或许折江江边落云头贲的了局就得落在大甘将士的头上。
雄师在林山县稍事修整,李落论功行赏,没有食言,营中将士皆有封赏,有多无少,军中士气更盛,摩拳擦掌,欲图在十堰府与草海雄师再决高低。
火亮光起,四下尽数支出视线。
只是数日鏖战,涧北城寂静无声,虽有标兵来往,但定北军温馨的异乎平常,就算草海残兵败将沿着离涧北城不远的地界北返也不见有城中将士反对,让李落实在费解难安,鬼使神差的没有挥军入城,而是择路北上,企图管束草海联军和相柳儿。
到了村口,诸将神采一凝,氛围中飘着时偶然无的血腥味,固然不浓,但众将士久经疆场,血腥味闻的多了,天然辩白的一清二楚。
“亮灯!”钱义打了个口哨,降落的喝了一声。
不过这也是无法之举,草海大营被破,残兵逃往涧北城以北,如果相柳儿眼不瞎耳不聋,该当防备着大甘将士超出林山县北上。
钱义打了个手势,身后兵将井然有序的四下散开,四报酬队,一十二报酬伍,相互照顾,无声无息的向村庄掩了畴昔。
山上亦是绿树成林,眼下树叶红黄交叉,更加都雅。
板屋有些敞开着门,有些柴门紧闭,不过都是黑灯瞎火,不见一点亮光。众将士仿佛鬼怪普通摸了出来,少顷钱义快步走到李落身边,沉声说道:“大将军,没有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