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李落俄然问道:“你受伤了?”
流云栈没有吭声,丢了一根枯枝出来。李落洒然一笑道:“地心丹天生地长,定然会有灵物保护,岂是那么轻易就获得出来的?再说你本就已经负伤在先,如此逞强又是何必来哉。”
众将士露宿荒郊野岭倒也是平常,流云栈身具内力,天然也耐得住山里的北风。谢小石找了一处背风的隐蔽山坳,稍事清理,点了一堆甚小的篝火,驱驱夜里的寒气。
李落沉吟少顷,如此半途而废的确让人有些泄气,目睹就要追上了,平空又生出如许的事端。报仇虽不是小事,但林山县中四万大甘将士的性命更加不能儿戏。
钱义见状沉声说道:“大将军,不如如许,末将率一队弟兄持续追踪草海贼寇,大将军先行回返与郡主他们汇合,末将手刃这些凶徒以后再赶返来。”
李落摆了摆手,表示无妨,沉声喝道:“谢小石听令。”
“部属在。”
话音一落,就稀有将上前向李落讨令。李落摇了点头,似是在算计甚么。
“你率营中两百二十人原路返回,带口讯与牧蝉郡主和洪将军晓得,传我口谕,将涧北城能够的异变马上传书袁将军和班将军,没有探清切当动静之前不要北上十堰府。”
李落和流云栈围坐在火堆前,两人仿佛一时候没有甚么话说,尽都盯着火光呆呆入迷。
“末将遵令。”钱义应了一声,接道,“这,大将军……”
“末将在。”钱义见李落传令,正颜一礼,恭声应道。
李落瞧了瞧天气,这般赶路事倍功半,随即传令让将士停下来安息,待天亮以后再行赶路。
“钱义听令。”
“你和营中五十弟兄随我持续追杀草海残兵,此去一来一回不能担搁太久,奉告营中将士需得日夜赶路。”
“重不重?”
此行多了一小我,流云栈也要随李落同去,李落略略考虑,应了下来。倘若再撞见泊肃叶两人,有李落和流云栈在也讨不到甚么便宜。
钱义晓得轻重,涧北城事关严峻,不但只是城中定北军的死活,并且事关北府流派,涧北城一旦失守,掖凉州再无樊篱,如此一来,入冬落雪之前草海雄师就真的在大甘北府站稳了脚根,再要驱敌难上加难。为今之计只要先派出标兵探马,查清涧北城中的景况是否确如格根塔娜说言,不能单凭她的一面之词就自乱阵脚。实则阵中诸将大半不信赖格根塔娜说的话,只觉得是这个蒙厥赞瞬用心危言耸听,不过李落却不敢掉以轻心,只要敌手是相柳儿,稍有忽视就是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