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行回营,奉告营中诸将其间诸事,不必讳饰,待我回营之日定会给营中将士一个交代。”
柘木合图死里逃生,顾不得拭去额头细汗,大声叫道:“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流云栈了,哈哈,只要我晓得她在甚么处所!”
万一府眼角一颤,拜倒施礼道:“部属前锋营南九行杨断念杨将军帐下步兵卒万一府,拜见大将军。”身后几人见状都跟着拜倒施礼,口呼大将军。
柘木合图眸子乱转,就在濒死的一刻,俄然想起了甚么,狂叫道:“流云栈!”
万一府说罢,扬起了手中长剑,柘木合图丧胆销魂,涕泪横流的模样让万一府心生讨厌,暗恨不已,倒是替死在柘木合图手上的弟兄们不值。
万一府洒然回道:“换做是我也会如此,岂能诟责旁人,还请大将军示下。”
柘木合图怨毒的扫了万一府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怕是万一府已经死了好些次了。
李落探手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暴露一张清秀萧索的面庞,不是定天王还会是谁。
“我与万大哥相处数日,模糊也猜到些。万大哥偶然功名,其一是朝廷有眼无珠,明珠蒙尘;其二亦是万大哥本意便是心灰意懒。虽不晓得万大哥此前经历了甚么,只是此次北征,进一步是虎狼环顾,退一步则是万丈深渊,生与死已到了间不容发的境地。万大哥偶然功名,我也不强求,此次北征,倘若你我死在这里,那就万事休提。倘若不死,万大哥若想为将,就算不在官山营,来牧天狼营中亦无不成。如果万大哥不想为将,北征以前任凭万大哥去留。”
“好。”李落没有涓滴踌躇,抓起柘木合图抛了畴昔,顺手封住了柘木合图身上的穴道,此际便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常村妇也能置柘木合图于死地。
“万大哥行事与我有些类似,不管是我负了你,或是你负了我,归根就里是你我负了他们。”
“多谢大将军美意,只是小人偶然功名,怕是领了一军反而会坏了军中将士的性命,还是让小人做个步兵小卒合适些。”
“遵大将军令。”万一府沉声领命,看了身后负伤几人,就是想讨令做些甚么,恐怕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了。
李落轻缓一笑,道:“诸位请起,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必在乎这些礼数。”说罢李落微微一顿,和声说道,“我见死不救,实则有违袍泽之义,将士之情,万大哥,你们可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