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也吃了一惊,不过转即一想,不管如何淳亲王也不会悄无声气的弃城退守鄞州,当今之时还到不了这般反目成仇的境地,淳亲王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北伐诸将断送于虎口当中。独一可虑者该是相柳儿另有算计,封闭了涧北城的动静,一时半刻通报不出来。再者李落率军潜入林山县,探得涧北城的动静轻易,发觉北征雄师的景况可就要难些了。
“不详。”
“该是蒙厥,不过其他诸部的马队将士都有行迹可辨,这一次阵容犹胜前些时候。”
帐下诸将神采凝重,半是担忧,半是愤激,堂堂享誉大甘的定北军精兵强将竟然如此不济,置北征得救的同朝兵将于不顾。当初雄师北征板田府,杀敌求取功名是其一,亦有同袍之情为其二。事到现在是解了围城之困,不过反倒将本身置于进退两难的死地,如何能不让帐下诸将心胸仇恨。
呼察冬蝉看着李落,苦笑回道:“大将军,折江沿岸清远渡和永安渡已有草海雄师屯兵了。”
“传书牧州,谨慎防备草海马队南下,另有,以一州之力抵挡草海雄师怕是凶多吉少,倘若事不成为,牢记保存元气,便宜行事,朝中倘如有甚么说辞,由我一力承担。”
“第三个不好的动静是甚么?”
半个时候要理清过往数日中汇集的各处动静,还要定下破局之计,实在很难。就连这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牧蝉郡主也禁不住有些黯然伤神,如果上天无路上天无门,唯死一战并无不成,只是麾下这些将士怎也不能让他们白白送命。
“眼下探知的动静还不敷精确,定北军元稹传信来犯之敌有五十万之众,不过据凌将军所言,约莫是有三十万高低,九成都是马队。并且除了交战的马队大部以外,另有供应粮草的后军将士,看起来草海联军是要在雁沉州过冬了。”
呼察冬蝉看了李落一眼,低声说道:“多谢大将军。”
“草海联军南下雁沉州的战况真倘使何?”
诸将进了中军帐,李落正在行军图上画着甚么,洪钧几将凑上前去,细心一看,恰是草海诸部兵力漫衍。以涧北城为界,往南包含阳关府诸地都已被相柳儿的雄师占有,截断了南下鄞州的来路,此处屯兵不下二十余万。其次是涧北城,草海联军以涧北城为南下安身之基石,城中有草海铁骑十余万当中。再加上清远渡和永安渡两处,以及往北出漠北的雄关立马关,此际占有在掖凉州的草海兵将有近五十万之众,比起当日在裘雀府前的对峙还要多出数倍将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