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定我等南归，路途有二，其一是穿过阳关府南下鄞州，与定北军兵合一处，今后再图光复掖凉州；其二是渡江而过，与凌将军所率雄师兵合一处，恪守雁沉州，管束掖凉州来犯的草海大敌。”
“传书袁将军和班将军，全军兵合一处，”
“众将听令。”
诸将齐齐抱拳一礼，沉声喝道：“末将在。”
“听闻北府的百姓给你我取了一个外号，大甘一十三鬼将，有日夜行军，瞬息千里的本领。这个名号，有些意义。”李落淡淡说道。
秀川县山势低缓，易攻不易守，也未曾有甚么立名天下的出产，独一说得畴昔的该算是此县自给自足，百姓的日子过得倒还承平，只不过在掖凉州的名誉还远远及不上贫苦得志的林山县，起码林山县的药材还是享誉全部北府的。
呼察冬蝉瞥了李落一眼，这般突围逃脱绝非李落的用兵之法，不管是交战西府还是东府停歇匪患，李落的用兵向来都是以奇制胜，剑走偏锋。
“涧北城？”洪钧愣了愣神，想不出李落为何如此笃定蒙厥拨汗人在涧北城，而不是阳关府或者林山县以东的渡口。李落没有再多做解释，洪钧只好临时压下心头疑问，不免暗自嘀咕，这些花花肠子的心机公然难猜的很。
李落和声应道：“是大了些，看着清楚。”
“这个蒙厥拨汗会在哪条道上等我们？”洪钧吸着冷气问道。
众将面面相觑，既然都一样，那还争个甚么，随便选一条突围就是了。
“大将军，末将觉得还是破开阳关府敌军战线南下稳妥些。”有将领沉声说道。
“两条路并无别离。”
诸将心中大寒，倘若由天意来定存亡，只怕没有几人能活着出去。
李落沉寂不语，只是望着面前行军图思考着甚么。
李落环目一扫，神情冷幽庄严，平声说道：“路无吵嘴，只看谁来走，又何时走。”
帐中氛围颇显沉闷，除了对眼下局势的忧愁以外，不乏愤激愤意，虽说当着李落的面不会说甚么，不过背后里多数早就问候上了背信弃义的定北军。
李落看了洪钧一眼，这员虎将倒也故意细如发的时候，或许他多少猜到李落画出这张行军图的企图了。
“如果不是设局，她何需求比及了本日才攻陷涧北城？固然我还不晓得她事合用了甚么体例攻城，不过等了这些时候，决计不会没有别的安插。
“她在涧北城。”李落回了一句。
城墙上斜斜歪歪的插着几面旗号，随风轻摆，倒是破了好大的几个洞穴，残破不全。城墙上有浓烟飘散，却不见人影。城墙之下乱石巨木杂散不堪，另有几具尸首半掩半埋的压在碎石瓦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