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久了，就连李落和钱义如许深悉武功之辈也感觉微微有些恶心之感，也不晓得这片水泽中掺杂了甚么希奇古怪之物。反倒是这些牧草长势极好，大异别处。
夜冷风冷，船舱中一片旖旎，柔的水，温的香，却让这入秋的漠北草海也暖和如春。
和库尔话音刚落，就闻声和昨日停船时一样的刺耳吱咯声响了起来，船只缓缓向前滑动。和库尔朗声笑道：“好了，赶路吧，再有半天工夫就到往生崖下啦。”
李落扫了船头还未曾收起的黑布一眼，往生崖前隐蔽凶恶，过了黑水以后，却不晓得往生崖是个如何的地步。
看不清船外景色，李落倒还好些，约莫是有些不知者恐惧的意义。不过奴娃却像是惊骇极了，身子不住颤栗，向李落怀中又靠近了几分，呼吸声从混乱变得呆滞起来，明显是被船外的动静吓到了。
天亮了。
李落这看似随心一言，倒是解了身前奴娃很多宽裕难堪的意味，冷静和船头沉默寡言的同业男人卷起了黑布，不言不发，不晓得在想甚么。
俄然，奴娃身子一僵，忙不倏抽回了手，蓦地坐了起来，一头将船舱上的黑布掀了起来，板滞的看着近在天涯的牧草。
两个时候以后，牧草垂垂稀少起来，能够瞥见牧草下的池沼。黑水的名号名不虚传，牧草之下的水不晓得是甚么原因，黑的如同墨汁普通，看不见黑水之下的景象，倒是船只倒影清楚可见。
奴娃将头埋进了李落怀中，抬起双手堵着耳朵。李落微觉惊奇，不晓得船外到底是甚么虫兽，竟然将这个女子吓成了这般模样。李落只得悄悄拍着奴娃，安抚怀中人惊骇不堪的心境。许是李落的安抚起了些感化，奴娃虽是惊骇，但稍稍安宁了几分，不再有方才的不知所措。
李落定了放心神，悄悄拍了拍奴娃手臂，如果有旁人见到两人这幅模样，约莫也会心领神会的笑上一笑。
钱义也扫了一眼，紧接着便是和和库尔普通无二的行动，只是眼神中还多了些别的意味。
俄然，李落似是记起了甚么，神采微微一变，低声问道：“昨夜这黑水中是甚么虫兽？”
船外是无尽的暗中虚空，另有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船舱中倒是另一番地步。才子在怀，仿佛能化了黑水当中的暗沉。唯有李落不解风情，怔怔入迷，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不知何故，脑海中竟然会闪现出雪岭孤峰顶上的阿谁梅花仙子，仓央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