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义，可还能撑得住？”
钱义咬了咬牙，沉声应道：“放心，大将军，末将撑得住。”
李落二人落水的水域牧草稀少，几近于无，现在见了牧草，不管方向是向前还是向后，总归是离着黑龙占有之地稍稍远了些。
“如果他没有骗我们，这里应当离往生崖不远了。”
李落悄悄一笑，似是想起了甚么，温言应道：“别多想，当年你们四个一起陪我去狄州，倪青倪白跟在沈先生身边多些，你和朱智留在我身边的时候多些。这一战还没有比武，朱智就先走一步，是我失算，误了他的性命。这一次，我却不想还要再落空一个存亡兄弟，钱义，你和我必然要走出去。”
李落平声说道：“往生崖四凶天险，一为黑水，你我已经见过了；二为黑龙，想必就是这只水下恶兽；三是黑心，如果我猜的无错，当是这害人之心，恐怕这里最很多的就是杀人越货的活动。四见其三，就是不晓得最后一险黑山是个甚么模样。”
钱义神采赧然，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危急关头不但未曾帮上李落，反而成了累坠。
“大将军，末将，哎……”
钱义一愣，存亡之事，当然此际除了碰运气以外也没有别的良策，但李落说的这么平平实在让钱义吃了一惊，随即沉声回道：“末将听大将军的。”
李落淡淡笑道：“他们不是父女。”
李落嗯了一声，没有多说。流云栈当日留书与李落辞分袂营之际并没有带走避尘珠，以后在阿谁知名山谷中与李落生了罅隙，也未曾回营，这颗避尘珠就一向留在李落身边了。
李落稳了稳心神，持续向前游去。约莫过了很多时候，头顶的雾气又重了些，除了湿气，另有一股淡淡的刺鼻恶心的味道稠浊在水雾当中。李落眉头一皱，该是消逝以后的黑水毒瘴又盛了起来。钱义久在水中，伤口不及措置，游了这么久，神采已经有些委靡起来，再有瘴毒侵体，上了岸怕是要好生费些手脚。
“萍水相逢，竟然就能下如此毒手，其心可诛！”钱义恨声喝道。
钱义眼眶一热，喃喃低吟道：“大将军……”
“约莫是把你我当作祭品，献祭给这条水下恶兽吧。”
“也不尽然，阿谁唤作奴娃的女子被触手卷入黑水之前我闻到了一股异味，只是事出俄然，来不及细想。现在想来，定是有特别的药剂，能够避开水下凶兽的。”
钱义杀气一显，寒声说道：“当诛！”
“避尘珠？”钱义讶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