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死士皆是一震,忙不倏转头望了过来,呼延烽堂还留在俯身探试胡和鲁鼻息的模样,而离着呼延烽堂伸出去的手不敷一尺外,胡和鲁已然缓缓展开了眼睛。
呼延烽堂几人神情一紧,齐喝道:“你想干甚么!?”
胡和鲁一声令下,世人再无游移,俱都按着李落一一调制的解药喝了下去,连同呼延烽堂在内,有几人向李落拱手一礼,以示谢意。
胡和鲁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李落,眼睛里终是有一丝至心诚意的惊奇,望着李落,倒是对洞中苍狼死士说道:“我不让你们脱手,并非是怕你们杀了他,而是怕他杀了你们。”
“等不及我死么?”声音很平平,一如往昔般不含豪情。呼延烽堂身子一颤,仓猝拜倒在地。或许是李落听错了,就在呼延烽堂跪倒的时候,仿佛另有一个牙关触碰的声音。
李落不置可否,方才冒然抢到胡和鲁身边,便是怕有人孤注一掷,脱手暗害胡和鲁。胡和鲁定然已有防备,丹顶红鹤的毒性已和蝎尾草相互管束,算是压下了身中的剧毒。毒性既然没有再发作,想来方才胡和鲁早就醒了,平白等了好些时候,天然有些算计,不过不管如何李落实在不肯再出甚么不测之事。
胡和鲁没有闲着,神情幽冷,心神却在一众逼毒的苍狼死士身上,倘若见到有谁难以忍耐这类砭骨铭心的痛,便即上前互助一二,待到神情和缓些马上罢手,不会多留半晌,看似成心让世人忍耐这般剧痛,熬过这一劫。
一众死士面面相觑,天然是不信赖,不过胡和鲁已经醒过来了,说甚么,做甚么,便不是其他诸人敢思疑的。
“前辈不必客气,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买卖罢了。”
“前辈,蝎尾草只是临时中和了丹顶红鹤的毒性,实则并没有解毒,今后前辈你们还要谨慎些。”
一碗蝎尾草的解药,几人喜,几人忧,几人怕,几人愁。
胡和鲁猛吸了一口气,张口喷出一口浊气,带着腥臭和黑气,接着咳嗽一声,吐出一口异化着玄色血块的鲜血。
李落微微一怔,黯然苦笑,让这些凶鬼恶狼重返人间,不晓得会掀起如何的腥风血雨。不过李落并没有悔怨之意,草海越乱,与大甘最是无益,倘若真有一天会和胡和鲁诸人兵戎相见,到时候再分存亡也不晚。
俄然,人影一闪,谁也没有看清是如何回事,丈许以外的李落鬼怪般立在胡和鲁身边,就连离胡和鲁比来的呼延烽堂也没有看清,只感觉面前一花,胡和鲁身边就多了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