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得空理睬吉布楚和言语当中的旁敲侧击,眉头微皱,疑声问道:“蒙厥大乱?”
李落一怔,一时倒想不起来是不是真的说过这句话,不过明显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倘若多说一句,怕是就踩到了吉布楚和的尾巴上,到时候可就真的难以善了。
李落和颜一笑道:“灵雀女人多虑了,这件事怎能以简朴的对错而论。在我看来,起码这三千人有了别的一种挑选,往生崖下再不是一往无生的死地,留可活,走亦可活。往生崖下民气如鬼,却有灵雀女人如许没有长恨之心的人,亦是大幸之事。”
“对的,就是这个,你和诗里的兰花很像呢。”
“你喜好看朝霞么?”吉布楚和轻柔问了一句。
李落洒然一笑道:“何必在乎别人的目光。”
李落摸了摸鼻尖,看着发兵问罪的吉布楚和,汗颜问道:“就教灵雀女人不晓得是哪句话获咎了?”
半晌以后,吉布楚和才缓缓展开眼睛,俏脸微红,有些羞赧的说道:“我是不是有些丢人?”
李落惊奇的看着吉布楚和,落日剩下的余晖未几,却照得吉布楚和脸上镂空的面具收回阵阵残暴迷幻的异彩,比这天涯的朝霞还要美。
吉布楚和嘻嘻一笑,瞥了李落一眼,脆声说道:“那要多亏了你呢。”
“嘻嘻,这是草海的奥妙,你们南人当然不晓得。”
“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是这首诗么?”
“我入往生崖,初心便是不纯,借着灵雀女人的善念,仰仗前辈余荫,才勉强做了些事,往生崖能有今时本日的地步,实与我没有太大相干。”
“从众为众,不从方立;立之有骨,己身为骨。我见过很多张狂意气的人,此中不缺天纵之才,有些恃才傲物,有些目中无人,傲进了骨子里,没成傲骨,只要傲气。好久之前我读过一首你们南人的诗,记不得叫甚么啦,就说是一朵兰花开在没有人的深谷里,非论风吹雨打,也不管有没有人见到花开的素净,闻获得花开的香味,也一样会自在安闲。”
日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黑水畔还是有些凉,吉布楚和穿的衣裳有些薄弱,暮色渐浓,寒意也紧跟着窜了出来,只是吉布楚和却还不想归去温热潮湿的往生崖下。
“天然是真的。”李落朗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记起了一个不肯想起的人,平声说道,“我曾碰到过草海中的一个女中豪杰,多谋善断,心机周到,几近到了滴水不漏的境地,可谓平生所见最难对付的敌手,的确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