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孛日帖赤那目透苍穹,傲然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以少侠的心性,在这天底下能走多远。”
李落怔怔入迷,很久以后吐出一口浊气,朗声说道:“请前辈教我。”
细雨不断,天阴地暗,瞧得品德外沉闷,只欢畅了地上的牧草,抖擞着身子,便要借一场微风破茧重生。
“如果大甘将士也就算了,但她们被困在往生崖底数十年,一朝得见天日,转即卷入这场纷争当中,与草海诸族为敌,对她们来讲并不公允。”
“公允?哈哈,她们被困在往生崖底不见天日,活着没人挂念,死了更没人理睬,莫非草海对她们就公允么?”孛日帖赤那冷哼一声,道,“往生崖和草海之间的渊源,我是外人懒很多说,今后有机遇了,你且听听吉布楚和如何说吧。”
“你晓得我在草海上的名号?”
细草轻风岸,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气候还是暖和了很多,飘起了雨,淅淅沥沥,像雾不是雾,像雨不是雨,倒真是一副斜风细雨满漠北的凄迷风景。
李落微微一怔,如此听来这往生崖与草海恐怕另有隐蔽,说不得便和那座黑山大狱脱不了干系。
“哈哈,你这心性一念神魔间,今后要谨慎了。”
“不错,的确有一战之力,算上昨夜的瑶庭雄库鲁,如果真的罢休一战,也是赢多输少。”孛日帖赤那核阅的瞧着一众大甘将士,嘴角出现一丝刻毒的笑意,傲睨四海八荒,淡然说道,“不过如果只是一战之力,我猜你们回不去大甘,就算能有几人幸运南下,到时候恐怕也只能看老天爷的神采行事。”
李落闷喝一声,已然明白孛日帖赤那的话中之意,以军中将士为基,以草海苍狼的行事之风为引,改头换面,只要如此,才气在危急四伏的草海搏得一线朝气。
“你看他们,”孛日帖赤那指着营中疏松的鬼市世人,玩味说道,“这些人站在这里的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就连哈桑和她身边的那些娇滴滴的女娃儿,如果单打独斗,你麾下这些将士能赢过她们的未几。不过要让她们像你部下的这些兵将一样布阵行军交兵厮杀,这几近不成能,不但成不了事,反而会好事,但是如果让她们学草海胡匪,不消教,看上几眼就会。”
“有一战之力。”
“前辈是有狼主之号的草海苍狼。”
这是草海的夜。
李落与孛日帖赤那并肩而立,悄悄的听着面前刺破了草海冷寒的人语马嘶,看着营帐间的人来人往,冷肃冷落的草海郊野上也多了几分热烈的意味。这里的气候多少另有些冷,只是这些进收支出的人影,不管是大甘将士,还是鬼市中人,脸上都带着几分难言的安好,在这一刹时,看不到忧愁,闻不到惊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