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甘向来少有在天寒地冻之时出兵,将士都似耐不得西府的气候,每隔一个时候就有士卒轮番看管血沙俘虏,不过也多数冻的瑟瑟颤栗。
路姓将领似是沉吟了一下,没有再辩驳,只是随便说道:“算不算功劳,自有圣上和大将军决计,你我做好本分也就是了。”
血沙诸人伸直在一起,也似受不得这西府的酷寒,紧靠在一起。
一名翊麾副尉上前一步道:“是丁将军叮嘱的。”
“明天年甚么大胜,西戎老弱伤疲,不过戋戋数千马队,我们牧天狼以数万之众,若还拿不下,不消等大将军说话,本身找处所撞死了事。”
“入山向大将军通报军情,还没有返来。”
石后一阵沉寂,两人顿了一顿,路姓将领抬高声音,沉声说道:“则臣,本日以后,多留意鹰愁峡,羌行之那边不消太放在心上。”
路姓将领似是不肯多说,嗯了一声,转过巨石,俄然看到石后的西戎战俘,一愣,喝道:“甚么人?”
几番厮杀,血沙已不敷千数,在胡骑营将士强弓劲弩下,相互搀扶着向落草山下走去,显赫一时的西戎血沙,此时一片狼籍,士卒低头沮丧的盘跚而行。
许是路姓将领说的颇重,一时候两人都没了声响,仅闻石后两人走来的脚步声。少顷,才听到史则臣微带些自嘲的回道:“不错,这里如何说也不是幽州,离双峰营也远,谨慎些总归没错。”
到了山下,丁斩将一众俘虏分开,血沙诸将重兵把守,余下士卒都被赶到一处巨石下,羯烽火也跟着血沙士卒一起。老将见状心中微微一喜,分开之时悄悄向一名血沙侍卫施了一个眼色,命其乘机而行,死卫微一点头,营中混乱,谁也没有留意。
安设好血沙降卒,胡骑营开端安营扎寨,繁忙起来。
羯烽火渐渐平静下来,四周打量,押送到此处后,大甘将士便未曾给过血沙俘虏一粒米,世人都饿着肚子,有几人出言争讨,被看管士卒射死,这才静了下来。羯烽火心中悄悄发狠,脸上不动声色,考虑着逃出以后定要将牧天狼士卒碎尸万段。
过了好些时候,约莫已近丑时,大甘胡骑营中不时有将士出出进进,不知做些甚么,不过没有见到丁斩,入山以后似是没有见到再回营地。
丁斩带着几名亲卫,入山去处李落报捷。营中将士吃完饭,各自回帐,营中温馨了下来。西府冬寒,大甘士卒很多围在一起生火取暖,抵抗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