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人杀了,一个不留。”
营外,三骑隐着夜色,悄悄看着面前的西戎残军,羯烽火若能看到来人,劫后余生的欣喜怕是要荡然无存。
李落微微一笑,没有回声,看到胡骑营过半马队已在史则臣带领下追了出去,呼了一口气,道:“我们回营。”
仅此一战,西戎血沙除了羯烽火和十余死卫外,全军淹没,劫营的五千西戎救兵,逃回鹰愁峡的也不过千数。
“迟将军想的和我差不了多少,这小我刚愎自用,领军只凭一腔意气,放他归去,说不定另有别的好处。”
“是,末将领命。”
还不待羯烽火说话,只见远处飞奔过来数百骑,领头一将恰是方才与路姓将领一起的史则臣,远远听到史则臣暴喝道:“胡骑营听令,降卒一个不留,当场斩杀。”
当中一骑,淡然应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随他去吧。”说话者恰是李落,方才出言扣问的威猛武将倒是丁斩,迟立站在李落右边,闻言接道:“末将观羯烽火行事,尚算有几分武勇,不过带兵委实是一塌胡涂,稍遇些事端,便自乱了阵脚,血沙随号称西戎精锐,在末将看来,倒有些名不副实。”
羯烽火心中一寒,顾不得还在死战的血沙将士,一摆马身,仓猝向营外逸去。
“西戎攻破了大营,四周放火,这会到处都烧着了。你看好这些战俘,丁将军离营前有令,非到万不得已,不成失期斩杀这些降将。”
来将转过马身,去别处探查,羯烽火暗自讽刺大甘将士陈腐,悄悄传令,着世人做好筹办,趁乱杀出胡骑营。一张一弛,在火光残虐的营阵当中分外诡异。
大甘将士和西戎援兵都是一愣,不过却似是西戎救兵更早醒过神来,分出半数马队,从一侧杀出重围,策应羯烽火。羯烽火见西戎救兵断后,头也不回,领着仅余的死卫冲出胡骑营,没入狄州黑夜当中。
左边一骑,冷眼看着四散逃开的西兵马队,沉声说道:“大将军,羯烽火会入彀么?”
副尉呆了一呆,谨慎回道:“统领,末将失策,没有听到你和史将军过来,还请路统领恕罪。”
路姓将领看着面前石下的俘虏,眼中阴晴不定,夜晚风声颇大,竟然没有听到石后有人,也不知方才两人说话有没有被这些人听到。路姓将领不动声色,缓缓问道:“你没有听到我和史将军过来?”
路姓将领刚走不久,营外便传来喊杀声,西兵马队未作半点逗留,直直杀入营中,挟初战勇力,破开了胡骑营,一时杀喊声四起。盏茶工夫,一将仓猝跑了过来,向看管俘虏的副尉喊道:“你这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