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儿莞尔一笑道:“国师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想说吧。”
李落孤零零的一小我坐在阵前,疚疯立在身边,像一个只是不会说话的好友,悄悄的陪着李落望着远处的朝霞。
相柳儿沉吟少顷,和声问道:“国师,如果你是他,身处眼下的战局当中,你会如何做?”
相柳儿拂了拂鬓间秀发,轻声说道,“再等等看。”
“他们呢?”
朝霞缥缈,背影孤寂,约莫是一副很成心境的画。
草海大帐。
死死守在白鹿坡上,也让草海诸将大为惊奇。
段江一怔,眉头舒展,半晌以后才沉声回道:“这个部属倒未曾想过。”
“大略估计,草海也折损了两万兵将。”
大甘军阵沉寂无声,将士们三三两两的靠坐在地上,有力量的嚼上几口干粮,没力量的干脆躺了下去,不过一双双眼睛却都望着阵前的那道背影。
段江应了一声,不再多问,虽说相柳儿听起来仿佛解释了些疑问,只是细细想来还是有些蹊跷,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
“将我们困在鄞州本来就是他的筹算,辨别只在于困多少人罢了。”相柳儿淡淡说道,“令狐丹还是沉不住气,不该冒然突入鄞州,他留在阳关府的感化远比在鄞州要大很多。”
“但是,倘若我们不能很快攻破大甘战线,令狐将军一旦兵败,我们还是会被大甘兵将困在鄞州。”
“这,莫非要让令狐将军自生自灭?”
落日西下,一抹朝霞垂垂沉在了山头,几行向南的鸿雁婉转的啼叫几声,间或里有一两只低下头瞧着地上这些仿佛蝼蚁普通的黑影,交来回回的驰驱不定,不晓得在干甚么,不过瞧着也无趣的很,便又收回了目光,悠然得意的展翅遨游。
段江看着埋头清算案牍的相柳儿,按捺不住心中疑虑,轻声说道:“拨汗,部属有一问,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李落布下却月阵,企图显而易见,以守为攻,存了心要耗损我草海精锐。此战求胜当是不难,只是会否代价太大了些?并且就算我们攻破大甘战线,李落也能退回白鹿原,如果没有绝境,想在疆场上擒杀李落实属不易,前次……”段江一顿,有些赧然接道,“前次围攻不成,大甘将士定会心生警悟,怕是很难有再次动手的机遇了。”
“算不上是局,最多也就是一招阳谋罢了,如果我率军回援,势需求在赤眉山分出胜负,他就偶然候安闲安插,把我们困在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