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一物，何来灰尘？王爷不必往内心去，没有奉告我，我就当王爷是担忧我心力不济的原因。”
“甚么？”
宦海之道，都得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这个时候别说一个持中书省令牌的官差，就算凌疏桐亲临也不能越俎代庖，只要不是过分度，出了事天然有大理司顶着，并且现在较着还是李落理亏。
城南，莲香堆栈。
“是冷少侠奉告你的？”
这是卓城里数以千百计堆栈中的一个，清净高雅，不出尘，也不俗气，恰到好处。
“北府……”
刑捕眼睛一亮，饶有兴趣的打量了打量李落，考虑半晌，点了点头道：“既然都是同僚，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小六，过来守着，闲人勿进，另有看好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李落瞥了殷莫淮一眼，殷莫淮一脸的理所该当，啧了啧舌，慢条斯理的添着香。
坑坑洼洼的非常不起眼，动手倒是沉重，比平常货币要沉很多。
殷莫淮笑了笑，不觉得意的说道：“本来也有王爷担不起的事。”
“王爷感觉它会是甚么？”
“我本就是一介凡人……”忽地，李落一顿，数息沉默，眼中精芒连闪，缓缓问道，“殷先生是否已经晓得这件事了？”
“王爷若不想去，奉告我做甚么？”殷莫淮反问道。
李落来的时候堆栈前不知何故围了很多人，指指导点群情纷繁，有官府中人在场，大声呵叱着甚么。堆栈前一个形似掌柜的中年人和几个瑟瑟颤栗的堆栈伴计茫然无措的看着进收支出的官府中人，面如死灰，浑浑噩噩的缩成一团不敢出声。
李落当然明白这些宦海的端方，闻言也没有异色，平声说道：“或许我见过死者，可否容我出来看一看？”
分开人群，李落疾步而入，门前的刑捕眼睛一瞪，喝道：“闲杂人等退开！”说罢，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刀柄。
“这件事除了身在此中的人，就只要我们三个晓得。”
李落张了张口，无法的笑了笑，慨然一叹，很有点人赃并获的赧然。
刑捕接过腰牌，固然不晓得这块令牌有甚么来头，但中书省的印记做不了假，起码申明面前男人一样也是官府中人。不过中书省倒还管不到刑捕房的头上，如果大理司那就不一样了。只是中书省管不了刑捕房，却管得了府尹衙门，这名刑捕也不敢怠慢，偿还令牌以后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道：“本来是中书省的上差，获咎了，有人报官，堆栈里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