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姓老者充耳不闻,一门心机全在这尸身上,不时用针刺刺这里,又再摸摸那边,连连点头,仿佛很有不解之处,偶尔有惊呼之声,转即又堕入深思,口中念念有词,心境起伏之大,决计不像个正凡人的模样。
蒋姓老者一愣,蓦地一拍大腿,叫道:“不错,就是这个死法。”
“这不是江湖仇杀,是刑讯逼供的手腕,施术者是其中妙手。”
“让让,让让,让老朽出来。”就在严行宽过来以后不久,一个年过半百的肥大老头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擦着汗,气喘吁吁,看到地上的死尸眼睛一亮,有一种奇特的痴迷,一个纵身就扑上前去。
“就在这里看吧,严大人来之前最好别动这里的任何东西。”刑捕沉声说道,在房门前拦住李落。
大汉爆了一句粗口,瞪了刑捕一眼,冷喝道:“来人,拿了!”
严行宽神采更黑,豪情这老头进屋以后就只看到地上的死尸,没看到屋子里的活人。
刑捕刚要说话,就听堂下有人大声叫道:“围起来,堆栈里的人一个也不准走,都给本官扣了。曹怆,带人把内里的闲杂人等都轰走,围在这里成何体统!”
严行宽一滞,好大的口气,不过一时候拿不准李落是甚么来头,不好翻脸,倘若真是中书省的重臣,就算占了理,单单一个以下犯上就够本身喝一壶的。
一众捕快见怪不怪,除了严行宽几人外,倒是对这老头很有敬意,点头示礼,口呼蒋老。
李落不置可否,温馨站在客房门口,身后两个凶神恶煞普通的捕快一左一右挡着李落来路,如果不是中书省的令牌,李落仿佛已是阶下囚。
“封住颈间穴道,以毒攻入耳鼻,中毒者神智复苏,但所遭痛苦是平常中毒的千百倍,耳能听,口能言,却转动不得,至死脸上的面庞也不会有狰狞非常,他不是被毒死的,是活活疼死的。”门口传来李落清冷的声音。
大甘的宦海向来有些上不了台面的端方,排挤异己,党同伐异是常事,貌合神离亦是家常便饭,倘若中书省的官吏牵涉命案当中,被刑捕一方抓着把柄,这此中大有做文章的门道。
“大胆,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大汉身后几个捕快厉声喝道,严行宽眉头一皱,眼中疑色一闪即逝,面前男人神情安静,一点也没有卷入凶案当中的惶恐,有凝重之色,却无惊惧之意,平静自如,来头怕是不小。
不过这一次,卓城府尹门下的刑捕房捕快必定要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