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泪忍不住好笑,当下转到树后,将农妇的衫裙罩在衣衫之上,又将包头包在本身头顶,双手在道旁抓些泥尘,抹在本身脸上,让本来已经易容的面庞再添几分俗气,这才勉强遮住那副惊世容颜。也幸亏这农妇的衫裙广大,将谷梁泪的身姿隐了下去。
月下轻语,却将李落昔日的孤寂傲然的外壳悄悄的敲碎了。
李落提起几件衣服,月光下看得清楚,是农夫和农妇的衣服,特别那件农妇的衫子非常广大,镶着白底青花的花边,式样陈腐,不是年青农家女人或媳妇的衣衫。这些衣物中另有男人的帽子,女装的包头,又有一根旱烟筒。
黑夜当中,但听得三匹骏马的马蹄打在官道上,清脆动听。李落向外望去,月色如水,泻在一条清幽的官道上,轻烟薄雾,覆盖在道旁树梢,远处风景便看不清楚,谷梁泪的背脊也裹在一层薄雾当中。卓州尚寒,掖州当时已算初春了,野草花香忽浓忽淡,轻风拂面,说不出的欢乐。李落久未喝酒,现在情怀,却正如微醺薄醉普通。
这些衣衫,常日里可贵一见,想想穿在一个大甘王爷和一个大甘王妃的身上就觉好笑,难怪风狸会暴露那样古怪的神采。
谷梁泪伸鞭指着前面一间农舍,说道:“我去偷几件衣服来,我们扮成一……两个乡间兄妹吧。”谷梁泪本想说“一对”,话到口边,感觉不对,当即改成了“两个”。
谷梁泪伸手整了整李落衣领,柔声说道:“放心睡吧,明日还要赶路。”
谷梁泪笑道:“谁瞧你头颈了?”随即会心,李落是要本身伸手去抚摩他的头颈,随即伸出玉指,在李落额头悄悄点了点,低声说道,“风狸还在,好个没羞没臊的王爷。”回身上马,一声唿哨,缓缓前行,俄然间忍不住好笑,悄悄笑出了声。
月色当空,果郡的群山远远已经看得见了,公然连缀起伏,一层叠着一层,就像是一道樊篱,生生将果郡从掖州割了出去。
谷梁泪瞪了李落一眼,呼道:“王爷博学多才,莫非也晓得梁上君子的技艺?那可真是让小女子大开眼界了。”
风狸绷着脸,淡淡说道:“留了。”说罢一顿,反问道,“二公子难不成觉得我之前做过这些鸡鸣狗盗的事?”
李落眼神俄然显得非常、随又持重禁止之态,谷梁泪都瞧得清楚,浅笑道:“王爷真是,哎。”伸脱手掌,将满掌泥尘往李落脸上抹去。李落闭着眼,只感受谷梁泪掌心温软柔滑,在本身脸上悄悄的抹来抹去,说不出的舒畅,只盼她永久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