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夫君,你瞧瞧,这江湖上的毛头小子都敢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女子娇嗔发嗲道,闻者偏体生寒,也不晓得这堂堂的弥天大圣是如何熬过来的。
罗雀神采微沉,沉声说道:“麻夫人,七爷,这就有些能人所难了。”
李落笑了笑,使了个眼色,拦住神采不善的风狸,不着陈迹的荡开孩童沾满油污的手,和声说道:“随身的盒子。”
麻七也收回了目光,难很多看了李落一眼,眼神中终究多了一丝异色。
“一会吃完饭我们就解缆吧。”
“麻七爷拦住我们是甚么事理?”
女子瞪了李落一眼,明显对刚才的事还记恨于心,不过瞥见自家儿子欢畅,也就陪着欢畅,一时倒忘了再找李落的费事。
李落一桌和麻七离的不近,罗雀又是决计抬高了声音,没想到刚一说完,就见麻七俄然昂首看了罗雀一眼,咧嘴一笑,罗雀心中一凛,盗汗不由自主的从额头渗了出来。幸亏麻七只是看了罗雀一眼,便又低头吃起饭来,罗雀这才松了一口气。
“翻开让我看看。”孩童漫不经心的喝令道。
李落笑了笑,极快的折叠起红纸来,手指翻舞,几近虚影,如果不细看,几近辩白不出纸上反正的折痕从何而来。眨眼间,一只栩栩如生的飞凤跃然纸上,可惜没有五彩丝带,少了几分光芒文采,不过还是惟妙惟肖。
不过想避开费事的时候,费事说不定就会先一步找上门来。
罗雀刚唤来店伴计结账,李落就听到身后有人跌跌撞撞的靠了过来,脚步浮虚,似是大病初愈普通,没走几步就喘上了粗气。
“不是甚么好玩的,是我防身用的兵刃。”
李落转头,身后就站着刚吃了饭,嘴角的油渍都没有来得及擦的孩童,一脸猎奇,不过更多的是理所当然,不断用手揉捏着李落背上用布包裹的长盒当关。
麻七板滞半晌,淡然哦了一声。身边女子嘲笑一声道:“甚么江湖端方,我不是江湖中人,我儿子也不是江湖中人,江湖的端方管不着我们,想看就得看,啰里啰嗦的说这么多干吗!”
罗雀勃然变色,就算泥捏的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更别说如许三番四次的欺上头来。
竹楼掌柜一愣,扫了麻七一眼,麻七呆呆入迷,对李落说话充耳不闻。在竹楼用饭,就算拜了灵仙教的庙门,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人招惹麻七如许的凶神,掌柜天然不肯意,不过借张红纸倒也无伤风雅,麻七再如何霸道无礼也见怪不到灵仙教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