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远双手按住石门,正要施力去推,忽听李落唤道:“谭少侠。”
只是几个眨眼,两人已比武数招,谁也没有出声说话,像是参议,不过脱手俱是杀招。甬道颇是狭小,没不足地让两人展转腾挪,便见拳影指影犬牙交叉,而李落和谭远谁也未曾挪动半步,就如许相向而立,乍眼看去倒是像两个童心未泯的孩童在猜拳普通,只是多了凶恶狠厉,更加古怪的是两人比武只用了一只手,别的一只手都还握着一支火折子,火光忽暗忽明,照的两人脸上阴晴不定,但非论拳风劲气交叉吼怒,这两支火折子都没有灭。
谭远一惊,赶紧问道:“如何了?”
千钧水遇热则发,见血则燃,谭远倒吸了一口寒气,面前这条来时的路已经走不通了。
谭远应了一声,转头刚要问李落何事,异变崛起,只见李落并指成刀,带着一股几近固结成冰的杀气刺向谭远咽喉。杀气仿佛本色,这一招不是穷极无聊的打趣,而是真想取谭远的性命。
走着走着,谭远心生忐忑,不晓得这条甬道通向那里,是死路还是活路。谭远方才安静下来的心神又有些慌乱起来,转头正要和李落商讨,却见李落神采平静自如,不见烦躁,也没有担忧,仿佛脚下这条甬道只是平常踏青时的乡间巷子,来去安闲。谭远稍显混乱的心境在李落温馨宁和的神采中放缓了下来,自嘲一笑,公然,论起心性,却差了李落不止一筹。
“嗯,是水流的声音。”
一滴千钧水,飘然滴落,紧随厥后,便是数以万计的千钧水滴一颗颗摆脱了石壁,落向石室当中。
谭远脸上的惊奇还没有消逝,便见眼中厉芒一闪,反手上扬,扣向李落手腕脉门,应变快速,出招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单单这一招应敌窜改就能看出谭远的武功还在罗雀之上。
恰是李落这尽力一拂的冰心诀内力,水滴在半空中缓了一缓,这才滴落了下来,噼啪作响,再晚半个弹指,千钧水就要落在两人身上,存亡一线,只差毫厘。
谭远一怔,也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地底甬道,吐了一口气,莫名间心神安宁了下来,和声问道:“李公子的意义是你我二人持续闯一闯这座古墓?”
石门里一片乌黑,万幸这扇石门的的确确能打得开,要不然李落和谭远两人现在就成了千钧水下的冤魂。
“这,也不无能够吧。”李落和谭远退后几步,谭远压下心头慌乱,从怀中取出一支火折子,借着微小的火光,李落和谭远看到了现在这道石门前的景象,两人不由自主的心中一沉,数息风景,石门与两侧岩壁的裂缝之间已有水迹,渗的不快,但也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