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任重悄悄一笑,轻车熟路的点亮了石室中的几盏油灯,刹时全部石室都亮了起来。任重回身看着李落,缓缓说道:“这才是我想让王爷看的东西。”
“天然来过。”
李落细心凝睇着掌中人偶,衣袂配饰雕镂的栩栩如生,唯有脸上恍惚一片,除了发髻,竟然没有口鼻眼眉,空无一物。
“就如许。”任重淡淡答道,声音波澜不惊,不过量了点别的意味,仿佛有些绝望,又有些理所当然的如释重负。
“镜水潭底?”
李落脑海中一片迷雾,仿佛有甚么动机不断的时隐时现,但想抓住的时候却老是差了那么一丝。李落昂首看着任重,有些不解,沉声问道:“就如许?”
“就在这道门的前面?”
任重安静的走到李落身边,背手与李落并肩而立,也将目光落在了石桌上。两小我形如多年未见的故交,哪另有刚才一番冷冽比武时的模样。
石桌两侧各有一张石椅,不再是微雕,坐下去一小我绰绰不足。石椅上充满了灰尘,李落悄悄掠去灰尘,只是一张平常的石椅,并未曾有甚么出奇。
“任重是任远衫的儿子,任远衫服从于王爷,王爷为任家报仇也在道理当中,只是这与谭远有甚么干系?”
“现在我看了,又该如何?”
“看了便是看了,没有如何。”
“带路吧。”
李落点了点头,道:“不错,不管这是不是任前辈想让我看的,但这些倒是你想让我看到的东西。”
这道墙壁竟是一块通体透明的罕见冰石,而那些寒光恰是水波泛动的时候投下来的几缕光芒,这座石室不在别处,就在镜水潭底。
任重也拿起一只走兽的石雕,吹去灰尘,笃定的答道:“如果我说是,王爷也不会信。”
“这是任前辈想让我看到的么?”
任重展颜一笑,和声说道:“好,王爷请。”说罢,任重推开了石门,甚是磊落的背身走了出来。
出去之前,李落猜想过这道石门以后究竟藏着甚么奥妙,哪怕是再光怪陆离和难以置信的事李落也都有所筹办,只是等看到了石门后的景象,李落还是倒吸了一口气。
李落捻起一只人偶,吹了吹人偶上的灰尘。人偶只比手掌大些,动手沉重,看不出是何物所制,冰冰冷凉,也不晓得是因为潭底寒凉还是质地就是如此。
石雕上已经落满了灰尘,看不清脸孔,不过倒也觉着逼真,比起出去时那两尊石像的雕镂技艺要好上很多。李落眉头紧皱,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些石雕,不知何故,看到这些人偶的时候让李落心中生出一股极不舒畅的烦躁来,似有缕缕魔念,捣弄着让李落砸烂这些石雕人偶。李落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邪念,踏前一步,又多看了几眼,俄然,面前这些混乱摆放的石雕人偶之间好似生出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将这些石雕人偶连了起来,仿佛蛛网,还是乱象丛生,只是这些乱象当中仿佛藏着甚么规律,让李落莫名的有些心悸,仿佛有千丝万缕的眉目,只是想要抓住一根的时候却又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