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斛律封寒神采一变,身躯悄悄一颤,茫然感喟一声,呆呆的站了一会,走出了院子,掩上院门。
“好,那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李落厉啸一声,鸣鸿突跳,刀气将相柳儿耳旁的秀发激的四下飞舞,刀尖近在天涯,狰狞的回旋在相柳儿额头的眉心上。
斛律封寒微微松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半步,缓缓说道:“王爷,有话好好说。”
李落闻声转头,目光仍旧有些涣散,没有回声。
“停止!你要干甚么?”斛律封寒含劲低喝一声,缓缓逼出本身的杀气,企图惊醒李落,却不敢过分狠恶,免得刺激到神智有些不清的李落。
斛律封寒大吃一惊,不敢冒然上前,任谁看李落这都是走火入魔的模样,如果仓促脱手,李落心神涣散,说不定错手之间就会要了相柳儿的性命。即便李落现在失魂落魄,但是一身艺业还在,斛律封寒也没有能一招制敌的掌控。
相柳儿看了一眼斛律封寒,悄悄说道:“封寒,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对他说。”
第七天,一夜烛火未灭,到了第二天凌晨天气蒙蒙亮起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说话声,辩论论道的声音在前几日就已经没有了,倒是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短促、沉重,闻着都感觉压抑堵塞。
到了晌午,屋子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温馨的让斛律封寒心神不定,多次想要靠近,不过还是忍了下来。
屋子里杀气满盈,冲盈着残暴和狂躁,一遍又一遍的打击着李落苦死守着的底线,就像一座足以毁天的火山岩浆上盖着的一层薄薄岩石,触之即裂,而后就是六合失容。
斛律封寒张了张口,不晓得该欣喜还是应当遗憾,想安慰李落,一时候不晓得如何开口,就算开了口也不晓得该说甚么好,只好嗯了一声。
“你我一战,虽只要七天,但推演的倒是大甘和草海近十年的交战,明天你赢不了我,将来你一样赢不了我。”相柳儿冷傲喝道。
李落扣着相柳儿的手臂一颤,数息以后,内力垂垂卸去,相柳儿咳嗽几声,大口的喘着气。李落似是吃了一惊,后退了两步,怔怔的看着相柳儿,两鬓之间发丝如雪,孤单得志,半晌以后苦苦一笑,转头看了一眼斛律封寒,渐渐说道:“我败了。”
相柳儿止住咳嗽,直起家子望着李落安静说道:“沙盘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活着,就有窜改,沙盘上的胜负偶然候并不是真正的结局。”
斛律封寒看了几眼正在发楞的李落,缓缓点了点头,悄悄退了出去,顺手悄悄掩上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