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扫了一眼冷眼旁观的大甘群臣,悲从中来,不晓得地府之下的朱智可还能瞑目。
万盛宫中温馨了下来,乐姬止了丝弦,舞姬收起了身姿,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宝颜和李落身上,宝颜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盯着李落。李落摸了摸鼻尖,起家安静的看着宝颜,和声回道:“不晓得宝颜使者听谁说的?”
李落看着壤驷宝音,脸上微微显出一丝嘲弄之意,清冷说道:“我去过鹿野那伽,我也去过极北荒漠,骨雅圣女,身份高贵,我传闻另有人嫁给蒙厥王做了王妃,哈,时至本日,不晓得你们骨雅另有多少人记得鹿野那伽的含义。”
万盛宫内鸦雀无声,媾和之前草海使节突然发难,给本来喜庆的宫宴笼上了一层暗影杀气,大甘诸臣提心吊胆的看着李落,恐怕李落激愤宝颜,让媾和之事半途短命,唯有寥寥数人面露气愤,寸步不让的瞪眼宝颜。
李落无言以对,只好付之一笑,不过草海诸人却不筹算就如许放过李落,宝颜长身而起,一脸冷峻,手中握着酒樽走到李落面前,沉声说道:“你去草海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他们说你很短长,是不是?”
宫宴上杯来盏去,有来有往,大甘诸臣颇显热忱,草海诸人倒也未曾萧瑟孤傲,比起当年秀同之盟时的气象不成同日而语。额尔德木图不晓得是成心还是偶然间提起大甘与蒙厥的秀同之盟,赞了几声李落了得,就见坐在上首的淳亲王李承烨和劈面宝颜几人都变了神采,就连一脸驯良的满都神情也冷了下来,阿木郎出现模糊杀意,壤驷宝音更加不会有甚么好神采,明显当初李落在鹿野那伽惹出的仇怨已经深深切到了草海族人的骨子里了。
“是么,当初我以长兄之礼相待的寒山王子将我军中袍泽的尸身送到两军阵前之时,我可有问过他这么做是不是也过了?”
“有甚么好说的!本来大甘朝堂是你定天王说了算。”宝颜嘲笑道。
“另有我。”一个清丽的声音传了出来,虽说有些生硬,却也好听,就见壤驷宝音缓缓起家,看着李落安静说道,“我情愿留在你们大甘,莫非不算诚意?”
李落神采一寒,冷冷说道:“我纵兵草海,杀人无算,也曾屠灭过数个草海部落,敢做便敢当,不必遮讳饰掩,你杀我大甘一人,我便杀你草海一人,仅此罢了,难不成我还要引颈待戮,等着你们草海兵卒来杀不成?还是说你们杀得了大甘的无辜百姓,却没胆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