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沉默不语，相逢的高兴被陈氏兄弟英年早逝的动静冲淡了七七八八，成绩了牧天狼的显赫威名，却不晓得背后断送了多少大甘男儿的性命，公然那句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没有错。
进了田家院子，堂前来宾很多，人来人往，有人面露哀痛，也有人只是来看热烈的，在那里也少不了群情，毕竟像田家如许一脉三代男丁皆亡的事极是罕见。
柳悔见状轻咳一声，轻声说道：“王爷，这案子……”
谢小石接动手中，沉声回道：“出去之前柳大人已有交代，这桩案子我等略有耳闻。”
李落身兼巡检司卿，很难说这个官职的品阶，不过两位少卿一个冢宰，一个宗伯，贵为九卿之一，还要稍胜一品重臣半筹。少卿之下，有大夫中丞，三品大夫，四品中丞，在卓城的确算不得起眼，不过巡检司的大夫中丞倒是连当朝权臣贵爵见了都得谦逊三分的角色，权益极大。再往下就是主簿和侍御史郎，六品侍御史郎，七品主簿，官职虽小，分量倒是极重，凡是巡检司的案子多数都是侍御史郎出面查案，主簿掌印，受事发辰，核案务以报中丞。再往下就是御使，从七品，帮手侍御史郎查案；监察御史，正八品，掌分察百寮，巡按州县，狱讼、军戎、祭奠、营作，知朝堂摆布厢及百司纲目，人数最多，是巡检司的基石。另有就是巡按，勉强够上从九品的边沿，算是半只脚进了官途，退一步就是吏。别处衙门也有从九品的官职，在卓城大多只被人当作吏还算不得官，但巡检司的九品巡按天然是不一样的。
“本日？这么急？”李落皱了皱眉头道。虽说气候热了，尸首不易保存，但田家并非费事人家，花些银钱想必保存七日以上也不难，这么急着出殡的确有些出人料想。
“那就好，你们随我查一查这桩案子。我刚回卓城，摆布的事晓得的未几，你们可有甚么观点？”
到了田家已是中午过后，日头见了斜，田府里外白衣素镐，到处戚容。谢小石和万一府、刘开山三人光亮正大的进了田府悼唁，李落和潘南安藏身暗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收支田府的来宾。
“哈哈，万大哥淡泊名利，这一次重回卓城，怕是放心不下刘大哥吧。”
李落了然，人死灯灭，人走茶凉，田成这一支算是式微了，只怕现在田家主事的也已经换了人。世态炎凉，越是家大业大越是无情，大至朝堂，小到一家一族莫不如此。
万一府忙不倏咳嗽一声，表示刘开山别胡说话。刘开山嘿嘿一笑，杜口不言。李落忍俊不由，笑问道：“对了，陈冲他们呢？现在还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