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功大吃一惊,中年女子也慌了神,仓猝跪倒施礼,口呼开恩,张氏这才晓得闯了大祸,如果当着世人的面开棺,这件事如果传出去田家就算是颜面尽失,能不能在卓城安身都不必然。
田功忙道:“回大人的话,老朽侄孙的尸身就在后院,还没有落棺盖,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老朽感激不尽。”说完田功连连拜首,祈求的看着谢小石。
话音刚落,那名面带哀伤的中年女子责道:“二娘,创业刚走,你当着几位官爷的面这么说话,创业泉下有知,他和老爷怎能放心。”
不等谢小石说话,就听张氏似是自言自语般嘀咕道:“狗仗人势……”
张氏神采微变,骂了几声,这才收敛了几分。田功赶紧一礼,一脸歉然的向谢小石赔罪道:“谢大人,田家琐事让大人见笑了,还请大人包涵。”
谢小石只是要杀杀张氏凶暴放刁的风俗,借坡下驴,冷哼一声,没有再说甚么,言下之意便是准了。
“高见没有,低见倒是有一个,不是说凶手行凶的手腕都一样么,这里这么多人,不便利谢大人验尸,不过不是另有田家少爷的尸身么,谢大人不如去瞧瞧田少爷的尸首,也许能看出点甚么,也免得他们难堪。”
田功气极,几乎吐血。谢小石神采一沉,诸般言语,这才明白此中原委,张氏如此撒泼,不过乎是想让有张家血脉的遗子田显英当上田家家主,至于此中原因,大抵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不过明显绝非没有私心,张氏借端霸道无礼,天然是打着臊了田功脸皮的心机,让田功熄了争家主的动机,但千不该万不该频频借巡检司肇事。中年女子见状吃了一惊,田家主母多少有些见地,不像张氏这般不知轻重,刚要说话,就见万一府扬了扬手,冷声说道:“老夫人丁口声声我巡检司多事,插手田家家务,我等本为查案而来,顺道祭拜罢了,与诸位本日也都只是初度见面,老夫人这般防备,莫非是心中有鬼?”
而田功要花好久才气回上一句,“这是田家的事,田家的事也还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
“英儿,到奶奶身边来,奶奶只要另有一口气在,明天倒要看看谁敢把你们娘俩赶出田家。”张氏叉腰怒喝,田功气的直点头。那名叫田显英的小娃儿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吓的哭了起来,躲在娘切身后不敢出来。张氏怒其不争,骂骂咧咧的叫道:“死崽子,奶奶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给你谋条活路,你和你阿谁死鬼爹一个模型刻出来的,怯懦窝囊,能成甚么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