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属多嘴……”
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寒伧的很。也算是涨了眼,给这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小妮子一个经验,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八颗阳月石实在不算甚么。
“我去看看是甚么人携宝而来,从他口中该也能查到些线索。”
“能!”潘南安应了一声,李落没有诘问,巡检司下各有手腕,李落自来都未几问,既然潘南安有这个掌控,想来自有他的算计。不过潘南安的确让李落刮目相看,提及来仅仅只是巡检司的一个巡按,就能有如此手腕,难怪巡检司成了众矢之的。
“公子一小我,是不是?”
来时隐蔽,拜别时倒是简朴的很,李落悄悄一笑,摇了点头,信步走在这间看不到人迹的天井当中,那张纸笺已被李落顺手丢在草丛当中,没有多看一眼。天井仿佛有些年初了,有不竭扩大的迹象,或做补葺、或盖新搂、或置花石。李落走在错综庞大的廊庑间,只觉这段路仿佛走了好久,方向难辨;俄然面前一阔,总算摆脱了举目尽是低檐镂窗的阴暗景深,长廊的绝顶通往一处四合小院,奇的是院中并无庭石花木等,而是一大片的清浅水面,仿佛水池。如是夜里,池水上有蔼蔼雾气,忽浓忽淡。
“公子,接下来部属该如何做?”
过了一炷香的风景,李落一动不动,好似在等甚么人。一阵清风吹过,池水弯弯从一边游去了另一边。
“不必担忧,如果在卓城我都有力自保,今后也不必再出巡检司大门了。”
彻夜的叫卖到此结束,有人走,有人留,暗潮涌动,好不热烈。
“这岂不是掩耳盗铃?”
现在叫价的都是那些没有点命灯的人,方才章泽柳和王相的一番争强好胜之举,多数连让这些人不屑一顾的资格都没有。王相不知死活的叫了一声价,转眼之间就淹没在大水大浪当中,连一滴水花都未曾溅起。王相面如土色,闭上嘴再没有出声。
高亭清幽,虽无声,只是看着,却仿佛有磬音乐章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没有入耳,竟似响在心头,就连这一池碧水也跟着泛动了起来,仿佛有甚么人在唤着李落过来亭子里。
李落环目一扫,传音问道:“公然是价高者得?”
李落昂首看了看夜空,斜月挂在梢头,只是个半圆,轻柔袅袅,一副弱不由风的模样。忽地,几缕闲云飘了过来,遮住了玉轮,院子里暗了起来,却更增了几分奥秘和虚幻。